; 挨挨挤挤的人群中,一个白胡子老头挤在最前,也看得最细,“小友,不知可否将这幅墨宝赠与老朽。”
“苏大人!”王氏率先认出此人,抢先替祝卿安答应下来,“能入苏大人的眼,自然是我们侯府的福气,她哪有不肯的道理。”
苏芾,当朝帝师。
苏家一门三贵,除了苏芾,他弟弟苏横乃当朝副相,哥哥苏全更是两朝阁老,手握尚方宝剑,天子之下皆可斩。
一个小小宁国侯,对他自然只有巴结的份儿
“苏大人,这是我的小女儿,虽说自幼长在民间,但也不比那个差。”
祝卿安看着王氏将一脸羞涩的谢以兰推到苏芾面前,对她大肆吹嘘。
“这个孩子又乖巧又懂事,刚刚还屡次想将手里的狼毫让给她姐姐,心性最是良善不过了。”
“呵。”祝卿安自然不会做谢以兰向上爬的梯子,她冷哼一声,打断了王氏的话,“让给我?”
“那支笔虽是狼毫不假,可却在笔尖中混入了不少鹿毫,初用时笔尖刚劲,用久了便会软塌,难以成峰。”
“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一支笔去争抢。”
祝卿安说得头头是道,引得众人惊叹不已。
也有记性好的人暗自嘀咕,如此才气,竟被刚刚那二人污蔑是大字不识,可见其心之歹毒。
“姐姐。”谢以兰脸色苍白,泪眼盈盈,“兰儿的确不如姐姐,兰儿自幼只知道绣花补贴家用,比不得姐姐金尊玉贵,兰儿错了。”
“你家境不好,是我的缘故吗?是我把你家的银钱全数抢走了吗?还是我按着你的脖子逼你绣花?”
祝卿安可不吃这一套,虽说她二人被换了才导致谢以兰流落在外,可并非是祝卿安自己个儿长腿跑到祝家的。
她亦有何错?
谢以兰被她这么一噎,是哭也哭不下去,王氏更是不想在此纠缠,以免侯府抱错孩子的丑事宣扬出去。
索性拉着谢以兰打算离开。
一旁的苏芾倒是愈发欣赏祝卿安,他又往那边凑了凑,鬼鬼祟祟地问她:“你可愿跟我习字?”
跟他习字!那不就是天子同门,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祝卿安却意外嫌弃,她眼皮一抬,声音懒洋洋的,“老爷爷,你挡着我骂人了。”
“哦哦。”苏芾先是一愣,而后笑得牙不见眼,让开个空地,好让祝卿安正对着那母女二人。
祝卿安略略满意,决定一会儿送些礼物给这位老爷爷。
“且慢。”她开口叫住那想走的母女二人,一双桃花眼里似是不解。
“刚刚这位姑娘称我为姐姐,不知母亲可否告知,我乃宁国侯府独女,又是从何处冒出这么个妹妹呢?”
宁国侯府说到底也算个皇室近亲,添人进丁都得经过礼部核准。
礼部的人难缠,谢以兰之前又在花楼待过一段时间,想入侯府玉蝶,怕是需要些功夫,
换句话说,即便王氏心里再认同谢以兰,按照宗教礼法,如今祝卿安才是名正言顺的侯府独女。
“还是说,这位妹妹,竟是母亲私自养在外面的面首,偷偷诞下的不成?”
祝卿安瞪圆了双眸,身子微微一顿,满脸不可置信。
祝卿安敢这么说,自然是因为有谢以兰的把柄在手。
谢以兰的籍契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