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日,旭日初升,阳光映入室内,照在知夏的侧脸,也让祝卿安看清了她脸上的茫然。
“说吧,想要什么。”祝卿安侧躺在榻上,轻轻打了个哈欠。
若是想要自己的性命,那她可给过机会了。
“我...”知夏动了动,从张开的嘴里冒出一股红烟,落地便化成了人形,“我想认姑娘为主,求姑娘成全。”
不是你等等。
祝卿安一骨碌爬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南柳,干干巴巴道。
“我不收人做灵宠。”即便是有朱雀之气的人也一样!!
“姑娘误会了。”南柳单膝跪地,将事情和盘托出。
北族本生活在南疆的寨子里,可某天夜里,一队路过的残兵却为了歇脚,将寨子洗劫一空。
寨子里的壮年男子本想誓死一搏,可大祭司却告诉众人,北族命里有此一劫,若强行抵抗,怕北族自此消亡。
为了保存族中血脉,南柳的父亲带着一众兄弟和妇孺,开启了流亡之路。
大祭司年老,不堪颠簸,临终前只留了一句话。
“找到云澜的珍宝,她会让北族繁衍生息,再次回到祖辈的土地。”
云澜坐镇汴京多年,北族众人一路北上,终于在即将入京时遇到了去行宫避暑的云茉儿。
他们以心头血和云茉儿缔结了主奴之契,隐姓埋名,建立了南风苑,自此成了云茉儿手中的一把刀。
“南凤鸢是我族的图腾,被郡主改为了南风苑。”
她还说,北族人皆貌美,生下来便是侍候人的胚子。
若不是南柳的父亲以命相对,南风苑的众人,又怎会只做个陪酒的清倌。
“云澜的珍宝?”祝卿安搜肠刮肚想了又想,怎么都不觉得自己像是什么珍宝,“并非是我,你贸然投诚,就不怕我是第二个云茉儿?”
“您不会。”南柳抬眼,看向廊下的风铃,“您那日心软,看出了我身上的旧伤未愈,特赐了我神物疗伤。”
是这样没错啦,但这么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祝卿安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拒绝。
她那天的确看出了南柳身上有伤,出于对他朱雀之体的怜惜,这才给了个灵阵疗伤。
但这不代表她想接过那一族人。
苍天啊,那可是一大堆人!叫她怎么养得起!
南柳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双膝跪地重重叩头,“只要姑娘肯救我族人于水火,南柳必当誓死相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有没有想过,北族本不需要个主人。”祝卿安冲他眨眨眼。
自力更生给我自己赚钱养自己去!!
“只有新的主奴之契才能覆盖旧的契约。”南柳苦笑一声。
他又何尝不想,可云茉儿一身邪气,灵力更是扭曲得可怕,寻常人哪能随意解开。
“哦。”祝卿安面无表情,赤脚走在地上,随意拔下发间的炸毛紫毫笔,在南柳的胸中轻轻一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眼前人。
“菜,就多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