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明,一辆辆带着家徽的马车停在金光寺门前,本该上朝的大臣们个个沐浴更衣,脚步匆匆地踏入殿内。
“圣上呢?圣上不是传旨了吗?”苏芾冲在第一个,埋头撞进大雄宝殿。
身后的其他人也面带焦急,唯有林雄鳌,不急不缓,甚至还有心情欣赏落叶。
“圣上不会来了。”
大雄宝殿中,一个身着明黄衣裙的女子背对着众人,对着高高在上的佛祖拜了三拜。
“你......”苏芾嘴唇泛白,指着谢以兰连连后退,“你怎么敢穿这种衣服!这是大不敬!大不敬!”
“不敬?”谢以兰冷笑一声,“不敬什么东西?赵家的江山吗?”
“来人,把人带上来!”
绑成粽子的六皇子被人推上来,连带着祝家众人和一脸恨意的谢逊。
谢以兰蹲下身子,温声问道,“言郎,他们在问圣上呢?”
六皇子坐着轮椅,神情却是自得,“苏卿问得好!”
“三刻过后,赵家唯一的血脉就站在苏卿面前,敢问苏卿,圣上在哪儿呢?”
“尔等居然敢逼宫!!”
苏芾厉声呵斥,“林雄鳌呢?禁军呢?人都死哪去了!”
林雄鳌岿然不动,站在大臣中央一言不发,反倒是谢以兰,状似好心开了口。
“禁军?当然是派去保护咱们圣上了啊,可惜禁军去得晚,圣上没能逃过一劫。”
苏芾此刻算是彻底明白了状况,这些人本就是做足了准备,此刻除了祈求,别无他法。
可他不想认输,他是元初三年的进士,自幼习君子六艺,不是为了给这些杂碎做走狗的!
苏芾眼睛一红,花白的头发随风飘扬,解开发间的头冠,声音掷地有声,“同僚们,我等皆是饱学之士,当真要为了苟且偷生,在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麾下求生吗!”
“随我一同杀出去,我等去宫里救驾!”
“噗嗤。”谢以兰眼中满是嘲讽,看着这些年过半百的老臣,手指搭在六皇子肩上,“杀鸡儆猴,鸡都送上门了,岂有不杀之理?”
“来人!苏芾冲撞圣颜,拉下去凌迟!”
巡防营的士兵带着长刀入内,毫不留情地拉着苏芾往外走,苏芾嘴里骂骂咧咧,不肯停歇片刻。
“你个冒名顶替的王八犊子!你不得好死!”
谁知谢以兰非但不恼,反而笑出了声,“众位爱卿皆听见了,苏大人说我是冒名顶替,不知大伙儿是怎么想的?”
“无忧娘娘万岁,臣等心服口服。”有见风使舵的,立即跪地高呼,反倒惹得谢以兰不快,她手指翻转,一团黑气凭空出现,将那人吞噬在内。
鲜血和不详的气息逐渐弥漫开,在众人头顶悬起一柄利剑。
“他说得对,我的确不是什么无忧娘子。”谢以兰忽然开口,在场无一人敢应答。
“不过往后,我会是这片土地唯一的主宰。”
“兰儿?”身后,六皇子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不是说好......”
“说好什么?”原本搭在六皇子肩头的手指微微抽动,他唯一的遮羞布被全数撕下,裸露在外的血肉和白森森的骨架显现在众人眼前。
“好好想想,是要奉这怪物为皇帝,还是乖乖俯首于我呢?”
“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家老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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