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暗暗蹙眉,真没想到,沈安和竟如此巧舌如簧。不想让这人的话影响到众人,他冷哼一声,驳斥道:“那又如何?依旧改变不了你曾为奴隶的事实!”
沈安和轻轻一笑:“是啊,可我从未计较此事,盛公子又为何要替他人操心?还是说,盛公子喜欢多管闲事,同那些长舌妇一般,喜欢嚼舌根?”
“沈安和你放肆!”盛光宗被沈安和一番话气得脸都紫了!
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眼见着盛光宗怒气值飙升,跟着盛光宗身边的几人也想下场怒怼沈安和,却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众人身后骤然响起:“都围在此作甚?”
众人闻言一凛,皆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就是盛光宗这个已经从县学出来的人也忍不住变色。
他转身过去,在看到来人时,当即弯腰行礼:“江夫子。”
“江夫子!”众人同时行礼。
人群散开,盛兮自然也看到了那位声音中透着威严,已然白发苍苍的老者。见沈安和与那些学子一样,朝老者行了儒礼,她便也跟着弯了弯腰。
江夫子目光在沈安和与盛兮身上顿了顿,随即看向以盛光宗为首的众学子:“光宗,你既已入府学,便要为榜样,带着众人堵在门口成何体统!”
盛光宗脊背一僵,当即垂下了头:“是,夫子教训的是。”听夫子的意思,怕是刚才他们之间对话被听到了。
真是,该死!
见他认错很快,江夫子也不想这个时候训斥他,便挥手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记得与你众师弟多多探讨学问。行了,赶紧散去吧。”
这次,不止盛光宗,在场所有学子皆躬身应是,并散开。
盛光宗想留下来,他想看看这盛兮与沈安和来此究竟是何目的。是为了盛光远吗?对方貌似才六岁吧?入县学是不是太早了?
盛光宗咬紧牙,盯着沈安和眸光忽明忽暗,最终,鼻孔哼唧一声,转身离开。
原本闹哄哄的学院门口,瞬间安静下来。
原地只留下盛兮与沈安和,以及江夫子与其书童。
江夫子站着没动,沈安和则主动上前行礼:“夫子。”
江夫子目光在沈安和身上扫了扫,几不可查地点点头,问他道:“你是哪个学院学生?来此所为何事?”
“学生沈安和,乃文通县上阳镇下萤村人,并非任何学院学生。”沈安和言语恭敬,看向江夫子的眼神裹着一丝坚定,微微一顿,他再次开口,“学生来此,是想入文通县县学。”
“哦?”江夫子挑眉,“你想在这里读书?为何?”
沈安和直白道:“学生想参加今年童试。”
江夫子摸了摸胡子:“那你可备好了资料?”
“尚未。”沈安和道。
江夫子眉心一跳,再看沈安和较刚才更多了份认真:“尚未?也就是说,你双结未备?”
“不敢隐瞒夫子,正是。”沈安和诚实道。
江夫子的胡子在听到沈安和的话后,终于大幅度动了动:“那你……凭什么让老夫同意你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