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好,贤妃被废,云琛在弘文帝身边辅佐朝政,又拜碧桐书院的陆先生为师。
闻春端着一盏茶过来,看到陆芷沅脸上的泪痕,心下一惊,“公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陆芷沅把信小心地叠好,“不是,我是高兴。”
母亲安好,云琛哥哥得三叔指教,必会越来越好。
陆芷沅把信收好,又吩咐道:“把琴拿出来,我要抚琴。”
茗玉自来到倚翠居,还是第一次见陆芷沅如此高兴,忙和听夏准备。
因没有琴台,她们把一张条几抬到廊下,陆芷沅亲自把那张琴抱过来。
琴是仿的焦尾琴,虽是仿的,但斫琴的梧桐木是陆清风亲自挑选的,作为她及笄的贺礼,所以她从南越带了过来。
琴放在条几上,正对着院中的山石芭蕉翠竹,倒有也几分清幽空旷之意境。
陆芷沅纤指搭在琴弦上,试了几下音,心绪沉静下来,手指一勾,悠扬的琴音便自倚翠居响起,向远处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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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从清辉院出来,正要从夹道走回墨韵堂,听到淙淙的琴音,脚步不自觉地停下来。
“长清?”他脱口而出,有些惊诧。
“殿下,您找谁?”他身后的长风问道。
他和长平都在,长清是谁?
祁渊抬手示意他安静,
驻足聆听那琴音。
《长清》是竹林七贤嵇康所作,抚琴时,必以刚健中正指力作之,方能免俗,这琴音有力,必是领悟到此中的精髓。
祁渊站了许久,直至琴音消失,方问道:“那边除了华侧妃,还有何人居住?”
长风回道:“摘星台那边僻静,王妃遵您的吩咐,只安排了华侧妃居住。”
祁渊目光微动,望着那树荫下的小道,最终没有走过去,回了墨韵堂。
一株花荫后,李惜月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幕,恨声道:“这南越贱人,贼心不死,人到不了殿下的跟前,就用琴音诱惑,当真可恶。”
她身后的丫鬟紫燕低声道:“公主,切不可让华侧妃得宠,李将军对南越筹谋已久,此次若不是南越匆匆和亲,李将军的铁骑只怕已踏入南越的国都了。”
李惜月遥望着倚翠居的方向,眸光满是恨意,“本宫自然知晓,我与华侧妃,就是西夏和南越,势不两立,本宫必得打压下她。”
紫燕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公主放心,我们使出的银子已经有效果了。”
清辉院廊下,楚珮容也面向倚翠居站着,仔细听着那不甚清晰的琴音。
待到琴音不再响起,她方转身回屋。
跟着的轻雪道:“王妃,方才殿下特来嘱咐您几日后的宫宴,要带华侧妃一同前往,是何意?殿下不是深厌华侧妃么?”
楚珮容走到书房,来到书架前,浏
览着上面的众多书籍,“再厌弃,华侧妃终归是南越的公主,前日殿下不带她进宫已是不妥,若是再如此闹下去,只怕会影响东秦和南越的邦交。”
轻雪凑过来低声问:“殿下不是严苛之人,如此待华侧妃,是不是因为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