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陆芷沅的眼角滑落下一颗泪珠,滑过她的鼻梁,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松花缠枝缎面软枕上,也滴落在他的心头。
他眸色黯然,伸手想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却不敢触碰到她,默默地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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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芷沅醒来,天色已晶明,她昨晚睡得晚,头晕沉沉的,挣扎着坐起了。
闻春听到动静过来,撩起了纱帘,“公主,您醒了,殿下上朝去了,嘱咐我们不许打扰您,让您好好睡觉。”
闻春说到殿下两个字,陆芷沅才想起昨晚祁渊同自己一起睡,她下意识的看着身侧。
闻春笑道:“殿下寅时就起来了。”
绑着纱帘的听夏咋舌:“那时我们都没醒,听到动静才醒来,还好没耽误殿下出门。话说殿下上朝也忒早了。”
茗玉拿来陆芷沅要穿的衣裳,笑道:“也不是日日如此,宫里上朝除非有大事才会连续早朝,否则就是三日或五日一次,但中书省是日日都要去的。”
陆芷沅看到外头的天光,知道自己起晚了,祁渊在自己房中睡,自己就起晚,传出去又要被人说了,她忙催茗玉她们动作快些。
宫里的女使照例送来了避子汤,看着陆芷沅喝完,待女使出去,听夏嘟囔道:“公主每日喝完这么一大碗汤药,早膳都吃不下了。”
“不吃了。”陆芷沅漱了口就匆匆出来,往清辉院去。
清辉院正厅中,楚珮容,李惜月和向菱已坐在里头。
看到姗姗
来迟的陆芷沅,李惜月嘴角一扯,浮出一丝讥笑:“妹妹向来是来得最早的,昨晚殿下在妹妹房中歇下,今日就来迟了,若有什么话传出来,可就不好听了。”
楚珮容正端着茶盏喝茶,闻言抬眸看着她,放下茶盏,肃声道:“府中诸人诸事皆以殿下为重,华侧妃服侍殿下,谁敢乱嚼舌根,杖责。”
李惜月捏着锦帕,脸色一沉,不再言语。
轻雪进来,同楚珮容耳语了几句,楚珮容不着痕迹地扫了陆芷沅一眼,点点头。
楚珮容同她们说了月夕的安排,向菱笑道:“说来我们许久都未成出门游玩了,如此刚好耍一耍。”
李惜月看了一眼陆芷沅,皮笑肉不笑的,“向妹妹这话说得不对,华妹妹昨日可是出去赏花了,只有你与我许久不出门游玩了。”
陆芷沅向她含笑,“关姑娘邀妾身去赏桂花,妾身说请李侧妃一同去,关姑娘说到场皆是相熟之人,改日再请李侧妃,妾身也不好说什么,所以不曾带李侧妃同去。”
楚珮容端起刚放下的茶盏,低下头挡着嘴角的隐笑,眼睛却向陆芷沅望去,向菱也是捏着锦帕摁了摁鼻端,压下笑意。
李惜月脸涨得通红,拍了一下扶手想要发作,但顾及楚珮容,只得压下羞恼,冷着声道:“妾身要出门,还用不着妹妹带。”
“好了,我乏了,你们回去歇着吧。”楚珮容放下茶盏,向陆芷沅使了个眼色。
陆芷沅明白,并未起身。
待李惜月和向菱出去,楚珮容让丫鬟也出去,然后看着陆芷沅,踌躇了一下,方道:“方才宫里的女使说,去查看你的床褥,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