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小子身中牵机毒,虽然被灵素压制,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绿衣微颤,仿佛也不胜惊骇:“牵机吗?这小子倒是命途多舛了。”
紫微笑道:“呵呵,夜儿今日倒是特别,居然为这小子担忧,怕不是红鸾星动了吧?”
那羊脂白玉突然点染几缕红霞,秋水双瞳明亮又闪烁,不屑道:“那小子何德何能,怎配入我法眼?师叔的玩笑,未免太过。”
言下颇为不平,乃是觉得污了身份。又想起那小子竟说什么琪花仙子最美之类的胡话,更是不忿。
紫微眼角都是笑意,摆了摆手,道:“你师父不在,师叔便如亲父。替你盘算几位如意郎君,你都不屑一顾。这般眼高于顶,可真把师叔急坏了。”
绿衣女子听掌门师叔提及师父,悲上心头,语调低沉:“师叔,又是五年了。我师父,当真还毫无音信吗?”
“吉人自有天相。夜儿也不用太过担心,师兄或许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
绿衣女子颇觉希望渺茫,只是急也无用,低低叹了一声。她的叹息悠长而婉缦,若凤凰鸣梧桐,玉马嘶西风,使人闻之动心,不得不好言安慰。
紫微益发和蔼,微笑道:“夜儿,你可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多想无益,不如多加修炼吧。”
女子忽然道:“师叔,近来你大开宗派之门,庸人俗士俱收罗门下,乃至良莠不齐,龙蛇混杂,夜儿实在难以理解。若是师父在时,只怕也不会同意。”
紫微眉毛一扬,大是不快,哂道:“财侣法地,修真四端。没有雄厚基础,我凌云观如何有能力挑选新秀;没有徒众三千,如何扬名仙林?夜儿你涉世未深,于门派战略领会不够,那也不必说了。你最要紧的是把青莲剑法修炼到九重天,替你师父争光。”
绿衣女子知道说不动掌门,亦是不快,心内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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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被两个道人引着,只道很快就可以学成神通,心中十分兴奋。那两人将赵昀带至一碧澄澄湖边,湖中央一片荷花绿叶,煞是好看。
赵昀才知这凌云观的浩大,居然容纳了这么大一个湖泊。放眼过去,竟然望不到对岸,也不知有多宽。
一个道人吹了只哨子,少时便自湖心中划过来一只小船,那道人对那船夫道:“李四,把这位师侄送到火浣堂去,跟王头儿说声,就说是观主送来的徒弟,叫他别亏待了。”
李四慌忙应是,把赵昀接到小舟上。那两个道人也不多说,嬉笑着离开。
赵昀立于扁舟之上,见李四时不时往身上偷看,挤眉弄眼,不知他什么意思。也懒得跟一个船夫多说,感受着微风轻拂,小舟摇晃,憧憬着明天拜师的情景。
那一定是非常痛快吧。
湖面清澈,倒映着白云朝日,伴着橹声桨影,倒也惬意。粼粼水波被扁舟温柔破开,欢然四散,多情相随,将小舟直送入对岸荷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