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妍睫毛颤动,掩去神思,淡道:“于夫人来喝喜酒,是迷路了吗?不如本宫让家中小厮带你去寻夫。”
寻夫这两个字,像是踩中了她的尾巴,倩雅两颗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可话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时时刻刻不是在提醒她,她现在是臣妇,而她早已经是高贵的娘娘。
时妍也没兴趣与她多言,当初她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时妍可还没忘记。
幸亏没把她弄进宫,想来皇上也是知道她不安分,到了宫里头,只会搅的更糟糕。
倩雅眼里的愤恨一闪而过,帕子早在她的手里拧成褶皱。
“我看你能够嚣张到几时。”
时妍有些疲惫的坐在了走廊上的长凳处,看着前面的小厮正在清理台阶上未融化干净的雪。
青苗见自家主子在发呆,蹲下身子给她捏腿,“主子是不是累了,要不咱们回去歇会吧!”
“是啊!离晚宴还有些时刻,不急这一时半会的。”夏蝉也是赞同,本来主子就嗜睡,再这么一折腾就更累了吧!
时妍点头,她是真的又累又困。
刚要起身,就见着一个书童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他行礼问安,才缓缓的道:“娘娘,易中人尚在,故人可见否?”
青苗眉头微蹙,旁人不知道,但她可是知道的,这个故人怕是易家三郎易梓蕴。
“娘娘。”她迟疑的看向了自家主子,主子从前对易家三郎的情可是有目共睹。
可如今身份早已不同。
时妍心间波动,她非常清楚原主对易梓蕴的爱,超脱了生死。
宁死不愿意入宫,也只是为了那个男人,他的容貌始终在时妍的脑海里,深刻无比,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就如同动人的影片始终掩藏在一个角落。
只要提起,就会循环播放。
好像她就是其中的女主角,感受着喜怒哀乐。
可时妍清醒的知道,她不是原主,也不喜欢那个男人。
她的情绪更由不得别人掌控,哪怕这个人是原主。
时妍缓缓站起身,有些事情总是要做了结的,她不喜欢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避。
.......
虽说这个人在脑海里见过无数遍,但时妍也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然与记忆里意气风发的少年很是不同,眼前人浑身透着一股子沧桑,疲态明显。
易梓蕴抬起头,那双疲倦的眼里才微微露出一丝的光亮。
他站在池塘柳树边,时妍站在了拱桥之上并未下去半步,只是互相打量。
“妍,”易梓蕴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的塞了回去,随后行礼。
时妍也没说话,或者说是无话可说,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妍觉得原主的爱没有白费,他同样难忘。
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时妍早已经不是那个时妍。
“听闻您在宫里并不顺心,之前你每次不顺心时候,就喜欢看戏班子演的女将征塞,我把它绘制成了戏本子,就放在这里。”
易梓蕴双手端着戏本子放在一旁的树下,这是他日夜描绘,用尽了心血,他仰着头看向了桥上人。
相对无言,他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转而就要走。
“等一下,易公子。”时妍站在那里看着他,有些话还是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