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习惯。”盛嬷嬷说着说着,忽而脸色大变,如同癫狂!将谢昀的手一把抓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口里嚷嚷:“小昀!快走!起火了起火了!”
在场众人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着,都有些无措,待反应过来后也才觉得是盛嬷嬷的痴症又犯了,有所心酸,亦有所无奈。
谢昀知道她在喊什么,起火,起火了。
十八岁那年,他困顿于母亲无端逝世中无法自拔,势必同朝廷对抗要寻一个结果,为此,彼时的谢昀亲手一把火烧了东宫。
虽说火被及时救下,可现在看来,还是在盛嬷嬷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惶恐和担忧。
“快小昀!跟嬷嬷走!”
起火了,盛嬷嬷要带着小主子逃走。
那双枯槁的手爬满了岁月独有的褶皱,分明那样干瘦弱小,此刻牵着谢昀的力度却是那样的大,满眼的恐慌,似真的看到了一场弥天大火朝着她疼爱的小昀烧过去,怕的双脚颤抖,却仍旧牵着那双年轻的大手,不依不饶的往门外走。
谢昀不做声,跟着她走到了巴兰阁的门外,盛嬷嬷还想往外走,他停住脚,露了个开怀的笑脸,矮了矮身子同她说:“嬷嬷你看,火已经灭了,我们不用离开,这里就是巴兰阁,我很好,小昀非常安全。”
盛嬷嬷老泪纵横,忽然跪在地上,对着天地拜起来,颤抖着身躯,直念叨:“若老天爷肯啊!老奴这一身贱骨头任由你剜剐!刀山油锅都能受,万求不要再伤我小昀半分!”
翟循杵在后头,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欲流未流,手中还端着剩下的半碗冰汤,侧脸问丙冬:“嬷嬷从前这样吗?”
“就人皮风筝那一夜被鬼魂侵扰,便成了这样。”丙冬摇头,也有点感慨起来,只说:“盛嬷嬷这几年身子骨硬朗,嘴皮子利索,头脑比小辈儿还清醒,赦王府上上下下都由她一手打点,最近越来越糊涂,总觉得殿下还住在东宫。”
花雾容上前,配合的把盛嬷嬷扶着,劝说道:“厨房里还蒸着您给翟二爷做的糕点,嬷嬷忘了吗?”
老嬷嬷又是一愣,目光在四周找寻,直到看见了翟循,才松了一口气,兀自道:“还以为二爷又走丢了呢!那么太子妃娘娘,老奴便先去厨房里看着茶糕。”
将谢昀的手撇下,盛嬷嬷又往另外一个方向去,走了几步就不动了,回过头来,茫然的望着大家,不确定的问:“这儿是哪儿?”
花雾容牵强的笑着,追上去给她引路,等二人逐渐走远,谢昀才回过神来。
翟循一手一碗汤端着,将温热的那碗送到他跟前,哽咽道:“趁热赶紧喝了吧,也不枉嬷嬷费劲。”
“嬷嬷还记得你喜欢吃茶糕,记得你总是走丢,翟二斤,嬷嬷最挂心的就是你我二人了。”一勺一勺的往口中送着味道寡淡的益气汤,谢昀眼前有些模糊,许是雾汽所致如此。
“小时候玩欢了丢过几次,叫嬷嬷担惊受怕。”翟循心中也多少埋怨,苦笑道:“说来我祖母都未必有盛嬷嬷待我这样好。她老人家只惦记叫我不要同兄长抢功劳,从来不知道我喜欢吃糕点,更别说是茶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