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杨文下意识的抬手抹掉眼泪。
嘶——
真他娘的痛!
等等,梦里为什么会感觉痛呢?而且这痛感,如此真实。
杨文扶额起身,只觉浑身软绵无力,头痛的紧。
自己这是。。。嗯?好重的酒味!
他紧皱眉头,看向站在房间里正在翻箱倒柜的女人。
他环顾四周,这间房,他有印象,泥砖房,木质梁,凹凸不平的黑泥地,这是他爹留给他的老屋子。
这个房间是杨文的,墙上挂着一张大大的挂历,封面图是戏剧红楼梦中的人物——林黛玉。
杨文揉了揉眼睛,眯起眼仔细看了一眼——1982年5月2日。
1982年?
杨文在自己的腿上用力一拧。
呦!疼…
难道自己没有在做梦,那么现在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还躺在医院里!
难道…
杨文的胸口上下起伏,呼吸声变得沉重。
“我…重生了?”
杨文的心跳得更快,好像就要窒息一样。
“你说什么?”郑红梅从一个木箱子里抬起头,转身看着杨文。
杨文也不说话,掀起被子缓慢地从床上下来,径直向郑红梅走过去,摸着还火辣的脸,含着泪,傻傻地笑了。
郑红梅见他傻笑,只认为他发酒疯,随即转身又在箱子里翻了起来,边翻边喃喃自语。
“去哪儿了?明明放在这的,怎么找不着儿了。”
杨文站在郑红梅身后,哽咽在喉,一只颤抖的手停在半空,慢慢地将要覆在郑红梅的肩上。
郑红梅突然一个转身,面色严肃地指着杨文说道:“是不是你?”
杨文一愣,呆滞地点点头。
郑红梅猛地将杨文一推,破口大骂:“你个挨千刀的!那可是小朵的救命钱啊!你也拿去赌!你还有没有良心。呜呜呜。。。。”
郑红梅无力地瘫软在地,低声哭泣:“你平时怎么喝酒,赌博,我都不管你,我一个女人家的也管不了。
你现在竟然连你女儿的死活你都不管,偷我箱子里的钱去赌。那是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省下来的一点钱,就怕有个万一能应个急。可你。。。。”
郑红梅又指着杨文,欲言又止,终是将手放了下来。
杨文这算是听懂了,他女儿杨朵生病了,郑红梅刚才是在找钱给女儿看病。
可是钱不见了,郑红梅认为是自己拿了钱。
等等。。。前世,自己没钱赌博,想找点值钱的玩意儿去抵押,好像翻过一次这箱子。
然后,他无意中发现在郑红梅的裤袋里有一扎毛票子,当时他欣喜若狂,当即拿着钱就出门去了,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郑红梅这也不算冤枉他,毕竟前世做的事,也是他做的。
杨文此时羞愧不已,自己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呢?
他走上前,蹲下身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郑红梅,伸出手去帮郑红梅擦眼泪。
郑红梅有些不自然的向后躲开了杨文的手,现在她对杨文只有恨。
只怪自己命不好,嫁给杨文。
那个年代,结婚这件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很多男女双方在结婚之前甚至都没有见过面。
杨文和郑红梅没处过对象,结婚前都是从媒人嘴里得知对方一点信息,哪里人,家里几兄弟,有几亩田地。
至于人品如何,郑红梅只知道,他们的媒人赵大娘说:“杨文,那可是个好同志啊!”
杨文见郑红梅躲开,也不勉强,怕吓着她。
他在身上摸个遍,摸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子,递给郑红梅,说道:“我这里有一点,先带小朵去看病,不够的我再想办法。”
郑红梅不可置信地看着杨文,好像自己出现了幻听,杨文从来都不管她们娘三儿的死活,现在怎么会把身上的钱拿给她。
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过钱低头数了数,然后说:“医生说连之前欠的医药费最少要20块钱,这才5块6毛钱,还差很多。”
说着郑红梅的眼里又挤出一汪泪水。
杨文看着郑红梅憔悴苍白的脸,心里如刀绞般难过。
“小朵呢?”杨文问道。
“在卫生所,我姐看着。”郑红梅带着哭腔说道。
杨文用坚定的眼神看着郑红梅,开口道:“先去看病,钱。。。我有办法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