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儿吧,天也不早了,该回家了”
刘大峰松开握紧的拳头,本想让杨文输的裤衩都不剩,结果竟然。。。。
这一局,是他大意了。
刘大峰轻笑一声:“呵,你小子输了我那么多回,也该让你赢一回了,不然以后都没人陪我打牌了,多没意思。”
说着刘大峰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钱,杂乱地折叠成团,数出二十三块五毛钱放在桌子上,推向杨文。
“呐,这里二十三块五毛,数数。”
杨文将钱一张张展开拿在手里理平整,整整二十三块五毛钱:“没错,那谢谢峰哥了,我有事先走了,大伙儿也早点回家吧。”
杨文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废纸,将整理好的毛票子小心包好。
刚起身将一只腿从桌子底下抽出来时,刘大峰叫住了他。
“杨文啊!明天,咱们再来!”
明天?杨文一怔。
他僵硬地转头,笑着说:“峰哥,你看真不巧了,明天我有事,娃娃生病了,我得带她去看病,实在对不住,明天让兄弟们陪你玩玩,过了这几天,等娃病好了,我一定陪你好好玩。”
旁边的几个人听见了,也赶紧询问。
“娃咋了?那不赶紧带去看,你还有心思来打牌。”
“是呀!杨文,你赶紧回家吧,带娃娃好好看一下医生。”
“行啊!杨文,还是第一次看你把娃娃看得那么重,以前你娃娃生病,你老婆哭着来找你,你都不回去的,现在转性了?”
“行吧!下次你可早点来,我要跟你玩个过瘾。回去吧!”刘大峰听见大家都说上了,也不好让杨文明天一定要来,这样显得他太不近人情。
杨文走出茅草屋,松开手,掌心潮湿,手指发麻。
夜晚的微风拂过他的手心,有一丝丝的凉意,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屋子,粗粗地呼出一口气。
幸好,自己是重生过来的。
他记得前世的今天,自己也去茅草屋找刘大峰打过牌,那么如果自己今天还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做同一件事,会不会按前世的经历再走一遍呢?
杨文并不确定,但也只能试试。
在他拿到第二局牌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确定,牌面出现的规律是跟前世一样的,尽管他已经记不清具体哪些牌,但他记得自己连输两局,第三局才开始赢的。
所以第三局他大胆地加了赌注,这样才能赢够小朵的医药费。
但他知道刘大峰的钱可不是好赢的,看他刚刚的脸色,杨文真怕自己出不来,刘大峰手臂上的疤不是白留的。
杨文摸着黑快步向卫生所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回想刚才那几个人的话。
没错,自己以前从来不管孩子生病的事,就算郑红梅哭着来找他,他还要嫌郑红梅太烦人,打扰他打牌,害他输钱。
渐渐地,郑红梅也不再去找他,不再跟他说任何有关她们娘三儿生活上的事,他们成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在他认为,养小孩应该贱养,生下来扔泥地里爬就可以不用管;地上的东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一点点小毛病也不用管,过两天自己就能好。
当然,村子里很多小孩子都是这么养的,一个个小泥娃娃整天灰头土脸的,生命力别说多顽强了。
以前的种种浮现在杨文的脑海中,这些被他埋藏在心底很久从来不敢触及的记忆此刻就像波涛的洪水一样涌入。
“杨文,娃生病了,你跟我回去吧!”
“去去去!不就是生个病嘛!大惊小怪的,过两天就好了,别在这儿烦。”
。。。。。。
“我求你了!你回去看看吧!”
“哎呀!滚远点!手气正好呢,别找老子晦气!”
。。。。。。
杨文的心纠成一团,他要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郑红梅和孩子们正在等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