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东边山头上刚冒出来一点天光,远处山林里传来了清脆的布谷鸟的声音。
布谷...布谷...
杨家塘村主要的水源小溪两侧已经蹲满了洗衣的村妇。
五颜六色的衣服在水里欢脱地跳着舞,又被甩开,收起,拧干。
一位短发肥胖的妇女正跟其他几个女人说着自己刚听说的新闻。
“哎,你们听说没有,隔壁五角塘村的一个赌鬼叫郑全光的。”
“听说过,他怎么了?”
“他之前不是老婆跑了吗?”
“是呀,听说当时他老婆连孩子一起带走了。”
“他孩子回来了!”
“咋回来的?孩子他妈一起回来了?”
“他妈没回来,孩子说他妈把他送到村口就走了。”
“为啥呀?孩子给送回来,就郑全光那德性,那孩子还能活吗?”
“孩子不是还有爷爷奶奶嘛,再说了,指不定现在孩子回来了,能郑全光能变性呢。你看人杨文,以前不也是无可救药的,老婆孩子跟着他吃尽了苦头,再看现在,人不也...”
胖婶话刚说一半,她后背就给人戳了两下,她看了眼对面埋头洗衣服的郑红梅,停下了话茬。
张春花为了缓解当时尴尬的气氛,话题一转:“要我说,甭管以前是啥样儿,那都是过去的事。就说现在,咱们村里这些人当中,要说有出息的,就数杨文了。对吧?”
“是呀!我家那口子一天到晚杨文长杨文短的,就说要跟着杨文混了以后。”另一个女人也跟着说道。
“红梅呀,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你家杨文,现在还要收笋不?我儿子不想读书,到外头也没好的活干,我想就让他天天上山挖笋吧。”
“我问问吧。”郑红梅礼貌地回答道。
郑红梅本来对她们说杨文的坏话也没太在意,因为她早已经习惯了。
可没想到,现在大家对杨文的看法改变如此之大,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完全反转了。
郑红梅把衣服全部洗好装进木桶里,提着桶与张春花打过招呼就走了。
就在郑红梅走后不久,王金枝来了。
“金枝!你这么早下来干嘛呢?你嫂子刚走!”一个与王金枝相熟的女人问道。
“哦,我下来摘点辣椒。”王金枝亮出挎在手腕的竹篮,里面是亮晶晶的辣椒。
女人看见王金枝篮中的辣椒,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来的正好,我正想问你呢,你家的辣椒怎么种的?长得可真好!”
“辣椒不都一样种的嘛!可能是种子好,去年还没这么好的,今年杨武买了新的秧苗。明儿你到我地里摘点儿,要是觉得好吃,我告诉你秧苗哪里买的。”
女人点点头。
王金枝找了个位置蹲下,将竹篮里的辣椒拿出来洗。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么热闹?”
张春花说:“我们在说杨文呢。”
“我哥?他怎么了?”王金枝一脸疑惑地表情。
另外一个女人说道:“怎么?你还不知道?”
王金枝摇摇头。
“嗨,也难怪,你天天在山上,自然不知道。”女人说:“杨文现在可出息了,咱们天天都吃腻的笋,他拿去卖,卖的可好了。村里好多人都帮他挖,赚了不少钱呢。”
“你说,咱们在这儿生活了这么久,这山上遍地的笋,怎么就想不到可以拿去卖呢?
“真的?我哥怎么就突然间转性了?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王金枝故作惊奇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们谁也没想到有一天杨文能改过自新,而且还改的这么好!”
王金枝笑着说:“要真是那样,可就太好了。我爸妈心里也高兴。”
村里人都知道杨家父子历来不和,都是因为杨文以前不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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