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今天却不知怎么的,总是无法入眼。
再加上以前的床本就狭窄,他的身形又高大,他们三个人睡一张床着实有些拥挤,令他伸不开手脚。
既然睡不着,就起来到外头去透透气,放松一下手脚吧。
他轻轻地坐起身下床,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屋外。
刚伸了个懒腰,还没将手放下,他看到屋角处有一点点火光,忽暗忽明。
杨武一下子警惕起来,这山上人少,经常有偷鸡贼出没。
他拿起立在墙边的一根竹子,蹑手蹑脚地靠近光源。
“咳咳。。。”
杨武脚步一顿,这声音。。。
“爸?”
杨大海转头,只见一个黑影,手中似乎还拿着一根长条形的物体。
“阿武。”
杨武直到听见杨大海叫他的名字才放心下来,将手中的竹棍放下。
“您大半夜不睡觉,坐这里干什么呀?”
“天热,这里凉快,过来坐吧。”
杨武走过去,在杨大海的身边坐下。
“你呢?睡不着?”
杨武不说话。
“哼,你从小就这样,一有心事就不说话,自己也没个主意,小时候,你念书,学手艺,讨媳妇,样样都是我给你拿了主意。”
杨大海将烟斗放在地上敲了一两下,又装了一斗烟抽了一口,看着烟兜里的烟丝一丝丝地燃烧,他又说道。
“你哥和你就完全两个不一样的性格。
他打小就主意多,挺能给我惹祸。十里八乡的,听见是杨老六的大儿子来了,都要躲着点。
一把弹弓,打破了不知道多少个缸。我是挨家挨户的去给人赔礼道歉。”
杨大海说到杨文的时候,脸上却没有白天时的那种严肃,声音也变得温和许多。
虽然杨武看清杨大海的脸,但从父亲的语调里,他听得出,父亲并不像表现的那样。
“你哥他。。。我是管不了他了。”
杨大海沉吟片刻。
“阿武,你也大了,都是做爹的人了,耳根子不要总是那么软,我老了,做不了你一辈子的主。”
杨武从没听过父亲说这些话,以前杨大海只会告诉他要做什么,然后他想也没想,照着父亲的吩咐去做。
可现在,从杨文回来之后,杨大海从来没有说过要他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
父母,真的会老;孩子,必须长大。
“爹,我想跟着哥做生意。”杨武鼓足勇气终于说了这句话。
杨大海不答话,一斗烟抽完,一口气将烟灰吹落在地,他拍拍杨武的肩,起身进屋。
杨武在杨大海走后,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才回屋睡觉。
第二天清晨,杨武早早地起床去砍竹子。
如今快到夏至,白天的日头晒得皮肤刺痛。
有经验的农户们已经渐渐地将生物钟调整到提前两个小时醒来出工。
杨武扛着两根长长的竹子回家,心想:就这么些不值钱的竹子,也能变出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