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身在军中,沈琅的原配妻子远在京城,但沈老将军还是主持了拜认仪式,由沈老将军之口,将沈溪寄拜给三子沈琅作干儿子,从今以后沈溪就是沈琅的义子。
沈溪跪地给沈老将军敬茶。
沈老将军接过茶,喝了一口,递给沈溪一只大红封,嘱咐道:“虽是干亲,但从今以后你就是沈琅之子,跟平延一样,都是我的孙子,没有分别。有人敢欺负你,打回去便是。记住了吗?”
沈溪接过红封,又给沈老将军磕了个头,“祖父,溪儿记住了。”
沈老将军淡笑着让沈溪起身,大概沈老将军平时就不是个爱笑的人,此刻即使是发自内心的笑,笑纹却不显,仍显得严肃。
沈溪起身后,又转向沈琼,乖巧喊人:“大伯。”
沈琼一时也是感慨良多,他不得不承认老爹的眼光,沈溪确实肖似他的三弟。特别是这会儿乖巧的样,他想想就牙酸,小时候三弟每次装乖巧,准没好事。
罢了,三弟是老爹心中的伤,隔了二十多年,也没忘记要给他寄拜个义子。
沈琼也拿出一只红封递给沈溪。
沈溪乖巧浅笑着收下。
***
这边的寄拜仪式刚结束不久。
巡逻的战船就回来了。
原来除了日常防守外,沈家军还有两支海上巡逻队,由各个将领轮流巡逻海上边境,也便于及时发现敌情。
海战也时常发生,除了倭寇,偶尔也有海外岛上的海盗。
此次带队的是副将牛荣。
牛荣一边往大帐里进,一边高声禀报,“大将军,我抓了一批倭寇,还缴了一船战利品。”
牛荣刚说完,就发现大帐内站了一圈人,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在干啥?”
沈老将军给牛荣介绍,“给你看看,我刚认的干孙子,沈溪。溪儿,这是你牛荣牛伯伯。”
沈溪赶忙给牛荣行礼。
牛荣这才仔细看了看站在人群中的沈溪,是个形貌昳丽的哥儿,他不解地看向沈老将军,怎么突然收干儿子了?
“琅儿的义子。”
牛荣跟在沈老将军身边二十多年,自然知道沈琅对沈老将军意味着什么,这么多年,军中那么多好儿郎,没有一个人让沈老将军动了给沈琅收义子、养子的想法,甚至族中那么多的孙辈,也没有一人寄在了沈琅名下。
这个沈溪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当然此刻有更重要的事,他也不便多问。
“海上遇到倭寇了?”沈老将军继续问之前牛荣被打断的话。
“对。我们正好遇到了倭寇正在打劫一艘商船。这个商船还是西洋来的,都是一些金发碧眼的人。但是船上的领头的已经被倭寇杀了,就剩下几个人,像是被抓到船上的,但是他们说的话我们也听不懂。不过船上的都是好东西。”
一说好东西,连沈溪都好奇了。
大帐中的人,都被牛荣招呼着出去看好东西。
船上的东西都被卸了下来,堆了十几辆车。
随着车的,还有一旁被捆了的十几个倭寇,还有四五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那边牛荣在跟沈老将军交代倭寇的情况。
“据倭寇交代,海上风暴后,就看到了这一条商船,然后他们一船人就上去打劫了。”
沈溪则是走到那几个金发碧眼的人身边,这几人的样貌倒是在前世见过。
海外有传道士到大梁传道,后来也有了些海外商船,将海外的一些奇珍异宝运到大梁售卖,再将大梁的好物件带回去。虽然海上风险极大,但是利润却高得吓人。
沈溪以前跟着他的那些纨绔朋友们一起,买过不少海外物件,又因为交流不便,特意跟着那些夷人学过一点。但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连日常交流都困难。
沈溪尝试着开口问候了一句,没想到其中一个人激动地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
此人身得极高,一头棕色的头发乱糟糟一团,留着络腮胡子,看样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打理过。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语速极快,听得沈溪头晕眼花。
沈溪只好一边比划,一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慢……一……点……”
当然听在那个棕发男子耳中,就是一个单词断断续续说完,虽然发音不准,但也勉强听懂了。
两人语速极慢,一点一点连比划带猜,勉强沟通好了。
原来此人是一个叫做罗马国的人,他在当地是个工匠,做一种叫做玻璃的东西。玻璃在当地很便宜,基本家家户户都可以用。
一支来自佛郎机的船队,看到他们制作的玻璃很是吃惊,一口气买了他们很多玻璃制品,准备运到东方的一些国家卖。
哪知道那个船队的队长,不光买了玻璃,还看中了他的工匠技艺,直接掳到了船上,准备带回佛郎机大批量制作玻璃。
但是他们船队从南海入东海时,突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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