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过前后左右的鹿鸣,犯了灵界新人常见失误,唯独没去关注天花板。
他做梦也没想到,第二关考验,就在天花板上。
鹿鸣下意识抬起头,呼吸当场停滞,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蹦了出来。
啪嗒!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第二滴血,正好滴落下来。
不偏不倚,滴落在鹿鸣鼻尖上。
刺鼻的血腥味儿,刺激着鹿鸣的嗅觉,也刺激着他的心灵。
天花板上,有一个人。
抬起头的鹿鸣,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恐怖。
正常情况下,哪怕一个洋娃娃贴在天花板上,也会掉落下来。
可是那人与众不同,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天花板上。
之所以用“躺”这个词,是因为那人就像躺在地面上一样,四平八稳的,完全没有掉下来的可能性。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穿着艳丽的红色长裙。
她头发很长,如海藻一样蔓延开来,乌黑的发丝蛰伏着一股邪恶能量。
女人的脸,透着病态的白。
她两颗眼珠子凸了出来,死不瞑目地瞪着鹿鸣。
鹿鸣有足够的理由判定对方死不瞑目——红裙女人额头上,有一个肉眼可见的血洞。
刚才那两滴血,正是从血洞里滴落下来的。
啪嗒!
第三滴血,从天花板滴落而下。
这一次,鹿鸣终于有了反应。
他闪身避开了第三滴血,表情意外地平静。
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吓得半死,可他完全没有第一关时的那种局促紧张,非常冷静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看到那红裙女人形成的恐怖画面,无形中好像激活了他体内封印的某个东西。
一个箭步冲到门口,他伸手去开门。
很遗憾,房门死活打不开。
正常来讲,房门都是从里面反锁,屋里的人不需要钥匙也能开门。
偏偏鹿鸣遇到的情况很不正常,首先是死去的红裙女人躺在天花板不会掉下来,然后是他从内部打不开那个锁死的房门。
砰砰砰!
鹿鸣使劲拍打房门,外面毫无反应。
整个KTV里的活人,似乎只有鹿鸣一个。
忽然,电视里的歌声停止了。
整个包房,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鹿鸣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平稳的心跳声。
他依然保持着冷静,猛地一抬头,看见红裙女人凸出来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
红裙女人的视线,一直在围绕着他打转。
那对凸出来的眼球里,充斥着极其浓烈的怨气。
鹿鸣灵光一闪,终于领悟到【通灵者】三个字的真谛。
这个群体要面临的东西,恐怕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
眼前恰好就有个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脑袋已经破了那么大一个窟窿,正常人都活不了,不可能转动眼珠子,除非……红裙女子已经不是人!
恶灵?
鬼怪?
妖魔?
鹿鸣一瞬间想了太多,曾经看过的恐怖片画面在脑海中闪烁。
他不知道红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需要摸着石头过河,去找一个答案。
这是他的第二关考验,无论他愿不愿意,都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灵体消亡的代价,是本体随之灭亡。
这个代价,他承受不起。
鹿鸣爆发了求生欲,目标只有三个字:活下去!
他抬起头,和红裙女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红裙女人发生了变化,灰暗的瞳孔,变成了血红色。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紫青色的嘴唇。
那女人似乎认为这个动作很勾魂,很撩人,却没有考虑到她那凸出来的眼球,惨白的脸色,紫青的嘴唇,外加额头上血淋淋的窟窿,正常男人看了都会吓得软趴趴的。
在这方面,鹿鸣很正常……他根本没把对方当女人。
不幸的是,红裙女人却把他当男人,主动找他调情:“小哥哥,我好看吗?”
声音异常阴森,带着一点磨牙的口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鹿鸣没有直接回复,正在冷静思考。
红裙女人的提问,很可能是一次考验,如果回答错误,后果不堪设想。
抱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想法,他昧着良心说了一句:“好看,相当好看!”
红裙女人闻言相当气愤,厉声道:“骗子,男人都是大骗子!”
话音未落,她脸色变得异常狰狞,猛地吐出了舌头。
啪!
那猩红的舌头,匪夷所思地伸出了几米远,抽打在鹿鸣脸上。
鹿鸣如同挨了拳王一耳光,被打得立足不稳,歪歪斜斜地摔倒在地,嘴角渗出了血丝。
红裙女人的攻击手段,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没有人能把舌头伸出几米长,显然红裙女子早已经不是人。
鹿鸣强忍着脸上的剧痛,倒在地上装死,试探红裙女人接下来作何反应。
同时他脑子高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鹿鸣检查了一下全身装备。
目前他的装备如下:脚底一双凉拖鞋,腰间缠着一条半湿半干的浴巾。
实事求是地说,连底裤都没有。
尽管他拥有灵器血魂人偶,但是发动条件太苛刻了,先得搞到一根头发。
偏偏地板上的鹿鸣,和天花板的红裙女人,隔着飞鸟与游鱼的距离。
这一刻,鹿鸣很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绝对没有跳起来摸到天花板的弹跳力。
他把目光扫向了包厢里的茶几和沙发,盼着找到一根掉落的头发。
女孩子偶尔掉几根头发也挺正常的,只要来一根头发,他就有希望逆袭。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