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出了门,朱獾站在屋檐下不走,确定四下无人之后问蓝玉柳:“柳姐,你再来一下看云识天气,等一下会不会再打雷闪电?”
蓝玉柳抬头张望一会后回答朱獾:“大冬天哪有可能经常打雷闪电?刚才是刚好有一团低层的暖湿云团向驴不到村这边过来,所以会出现‘雷打冬’的现象。”
“雷打冬,十个牛栏九个空,那接下去是不是会马上起大风?”朱獾从对面的南山上收回目光,心里开始盘算如何再次和黄秋葵面对面进行较量。
蓝玉柳没有立即回应朱獾,上上下下打量朱獾一阵才开口说话:“啧啧啧,这还真成为了仙子啊?连马上要起大风都能预测了呢。”
“呵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这不是和柳姐住一个屋檐下了嘛。”朱獾说着大步走向老宅大门口。蓝玉柳紧随其后,鲁欢边追边问:“喂喂喂,你们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没有听懂?”
朱獾回头冲鲁欢咧嘴,呛道:“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人,装什么糊涂?嘻嘻。”
“你讨厌,人家可是纯洁的少女呢。”鲁欢脚步停顿了一下,就在她停顿的那一刻,只见朱獾衣袂飘飘直接从老宅大门的台阶顶层飞身而下,飞过太平塘直接飞向大樟树。
鲁欢惊呆,蓝玉柳惊呆,大樟树下所有的人惊呆。
朱獾出门前换上了那件她首次展示仙子形象时候穿过的白色长裙,一边飞一边吟唱:“白发亲闱百里遥,那堪风雨更萧萧。山中对酒愁应减,客里看花冻未消。觅句小时追谢韫,着书他日拟班昭。夜窗弹出思归引,阿母相依慰寂寥。”
朱先生站在老宅大门口手摇折扇叹道:“好一曲《和母寄父》,真仙子也!”
“真仙子也!”
大樟树看热闹的人全跪地山呼,包括马夜叉,包括黄秋葵。
马夜叉手捧朱云山的画像来到大樟树下找黄秋葵,黄秋葵正和她带来的人算账,一大汽车的货物全部卖完,黄秋葵心中高兴。
等马夜叉走到身边黄秋葵才反应过来,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马夜叉反问。
独臂罗和跷脚佬帮腔:“你是不是眼里真的只有钱?”“自己说过话这么快忘记了呀?”
“噢,向我要老公来了呀?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黄秋葵回应马夜叉后瞪眼独臂罗和跷脚佬:“你们两个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小心引火烧身,吃不了兜着走。”独臂罗和跷脚佬毫不示弱,异口同声怒怼:“我们烧的就是你!”
“哟呵,喉咙还挺响。好,你们等着,看谁烧了谁?”黄秋葵转过身不再理睬独臂罗和跷脚佬,问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张主任怎么还没有回来?”中年男人回答:“已经回来过,说找不到他。”“找不到他?那他人呢?”黄秋葵怒气上脸。
“找不到他,怎么知道他人?问得真好笑。”中年男人嘴上嘀咕。
“好笑?我让你笑!”黄秋葵伸出手“啪”的一个耳光打向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手捂自己的脸孔退到大樟树的背面。
马夜叉心中思量,黄秋葵,你不要以为这一巴掌可以杀鸡儆猴,老娘不是猴,老娘是马夜叉。大跨一步递朱云山的画像到黄秋葵面前,一字一句问:“你不是说他没有死吗?他人呢?”
“我替你看人?自己的老公死没死自己不知道啊?不要以为我有钱就来讹我。”黄秋葵伸手想要推开马夜叉,马夜叉早有准备,侧身躲过。黄秋葵的手推在画像上,画像落地,马夜叉倒地哭喊:“哎哟哟,我的夫啊孩子她爹,你怎么那么早就抛下我们孤女寡母在驴不到村受人欺负?啊呀呀,我的命好苦呀!”
马夜叉嗓门大,在驴不到村有“高音喇叭”之称。朱獾在东山玩,马夜叉站在老宅门口一声喊,保证听的真真切切。乡邻们听到马夜叉的哭喊,立马蜂拥而至大樟树下,他们已经好久没有领教马夜叉的夜叉劲,想,今天不知道哪位被她给夜叉?这个人可得倒大霉。
等众人齐聚到大樟树下,见是马夜叉向黄秋葵要朱云山,一个个全觉得好笑。想,你这个黄秋葵那么聪明怎么就胡言乱语朱云山还活着呢?如果朱云山还活着,马夜叉自己会不知道?当时候大家明明亲眼看见朱云山下的葬,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嘿嘿,看你怎么还马夜叉一个活的朱云山?
乡邻们一开始对黄秋葵一回来就分他们礼物,分他们钞票,笑得合不拢嘴,一个个视她为财神婆。可当刚分到的钞票又被那一大汽车的货物给抵了回去,冷静下来一想觉得总不是滋味。虽然他们不可能想的朱獾那么多,但多多少少总觉出些不对劲。于是更希望马夜叉闹腾得更夜叉一些,黄秋葵出个大洋相,或许还能再分些钱。钱不分,礼物再分一点。
马夜叉见乡邻们全部聚集完毕,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黄秋葵的裤腿,大嗓门的分贝提高到极致,哭喊变成嚎叫:“啊呀呀好你个黄秋葵,好端端地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孤女寡母说他爹还活在世上?你自己有出息了难道连安稳的日子都不让我们母女过吗?你相看老宅相看老宅的主屋你就明抢明夺吧,何必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逼我们孤女寡母死呢?啊呀呀,我那死去的夫啊,你这个短命鬼,你在阴曹地府如果能听到我的话,你就显显灵……”
朱獾听到自己的亲娘开始嚎叫,和鲁欢、蓝玉柳一起出了家门。听到自己的亲娘哭喊自己的亲爹显显灵,当即从老宅门口飞起,一边飞一边吟唱《和母寄父》。
字字血,声声泪,朱獾的飞起不仅惊呆众人,更令众人哭声一片。
朱獾稳稳落在大樟树下的土台子上,清脆的嗓音高高响起:“本仙子在此,小鬼小妖还不快快显身?”
说来凑巧,朱獾话音一落,那个被黄秋葵喊作张主任的人灰头土脸踉踉跄跄来到现场,一头撞向大樟树,跟在他后面的几个男人全一身泥土,有的还满身血污。
乡邻们跪在地上似一群小企鹅怯怯地抬头张望那几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一个个惊诧不已,朱獾清脆的嗓音再次响起:“小小野鬼竟敢前来驴不到村骚扰?拿命来!”
“仙子饶命,仙子饶命,我们再也不敢,再也不敢。”那个张主任磕头如捣蒜,其他的几个人更是吓得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朱獾责问:“来自何处?前来做什么?因何成为现在这般模样?快快从实招来!”
“仙子,我是省城秋葵集团下属贸易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他们都是我的手下。今天一大早,我们的董事长兼总裁兼总经理指派我们前去山上的一个洞里……”“什么乱七八糟的董事长兼总裁兼总经理,直接说谁?”朱獾打断张主任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