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喇叭的扩音效果有限,听到喊话的百姓只有少部分,其他没听到的纷纷出言询问,彼此交头接耳吵成一团。
麋龙蹙眉道:“安国,你亲自去跟百姓解释一下,说明咱们的难处,希望他们理解配合,穿上铠甲,再多带几个人,防止暴民出手伤人。”
关兴带着一队士兵,坐进吊篮被吊下城,拿着喇叭走进人群,大声喊道:“乡亲们……”
这次百姓们听懂了,也沉默了。
交头接耳了半刻钟,有人终于开口喊道:“我愿意进沟里游击,将军说的对,必须将联军打回去,否则咱们永远别想有好日子过。”
老百姓大多数还是明事理的,听到这话纷纷出言附和。
而且比起自身安危,多数人更担心的还是父母妻儿的安危,现在汉军愿意保护他们的家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跟联军干了。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关兴让老弱妇孺和青壮年各自分开,随后打开城门,放老弱妇孺进城,又送出一批粮食武器,让关兴带着青壮去沟里打游击。
城墙之上,麋龙拍着关兴的肩膀说道:“游击战的核心要诀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记住,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实在不行就跑进山里躲着,明白吗?”
这事有点危险,若有选择,他真不想让关兴去。
“放心吧。”关兴抱拳跟众人告别,出城带着青壮离开。
之后几天依旧有新的百姓赶来,麋龙都照此安排,老弱妇孺放进关内,青壮则去跟关兴约定的地点集结。
这种安排对目前的麋龙来说确实是最优解,首先安置好老弱妇孺能最大程度的稳住陇东民心,其次老弱妇孺成为联军密探的概率极低,安全方面有保证。
如此折腾了十几天,没有百姓来了,因为联军杀到了。
数十万联军黑压压一片,宛如过境蝗虫般无情的压了过来,收到消息的麋龙立刻下令警戒。
联军并未攻城,而且知道汉军床弩的威力没敢靠近,选择了在五里之外扎营。
尽管如此,麋龙依旧不敢怠慢,让将士们三班倒,日夜不停的监视联军动向。
但令麋龙意外的是,整整五天,联军始终没对城池发动过进攻,就安静的在营中待着。
第六天早晨麋龙再次上城,发现联军依旧没有动静,冷笑道:“郭淮的目的很明显了,围而不攻,围到咱们粮草耗尽。”
张苞答道:“安国昨天传回消息,说联军在萧关外围设置了五道环形防线,将萧关方圆三十里围的水泄不通,咱们若是突围,不可能突破这么多道防线的。”
关兴这段时间过的很艰难,随着联军逼近,游击队的生存空间被不断压缩,已经逼的他不得不退进六盘山暂避了。
麋龙冷哼道:“既然郭淮想耗那就耗吧,低血糖大战高血压,看谁耗的过谁。”
张苞诧异道:“啥玩意?”
麋龙没有解释,而是转身回营休息,耗也要讲究方法,得保证充足的睡眠,保存足够的体力,不能敌军还没进攻,自己先累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