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向窗外只剩下些许枯叶的海棠花树,眼底似有火苗熊熊燃烧。
若没有足够的能力,将来还怎么将这景国搅个天翻地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扣门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问向门外:“何事?”
扶柳的声音传来:“娘子,王大夫来了。”
盛子宜闻言,赶忙擦去唇上的口脂和面上的腮红。
然后再拔下头上的簪子,令长长的秀发披散下来,褪去外衣躺在了床上。
做完这一切后,她故作虚弱的咳嗽了两声。
才轻声对门外喊道:“进来吧。”
小念念走后,她就让扶柳去请王延过来,没想到他来的这样快。
王延背着药箱,跟随扶柳绕过屏风走到盛子宜的床前。
施了一礼后,他看都不曾看盛子宜一眼,拿出一张帕子盖在她的手腕上就开始把脉。
盛子宜直直瞧着他,见他看都不看自己,眼里有了一丝幽怨。
王延目不斜视,把完脉后就退到了屏风外,一刻也不敢在盛子宜身边多留。
“盛娘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重,导致夜里失眠多梦。我这里为娘子开一副药,吃几日便会好了。”
盛子宜的声音从屏风内传来,掺杂着一丝冷霜。
“听闻行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王大夫只是把脉,不闻不问不看我,如何能确定我的病症?”
王延打开药箱的手一怔,随即恢复如常。
“盛娘子放心,在下行医多年,从无误诊。”
“你!”盛子宜郁闷的咬了咬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自从她搬到桃李村后,也曾在路上遇到过几次王延。
可大部分时候,王延都对她视而不见。
最多是朝她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所以过去一年了,他们还没发展出什么火花,令她头疼不已。
她记得去年初见的时候,王延看自己都看痴了。
还有去年的除夕夜,他眼中明晃晃的情意任谁都看得出来。
还拿出了那么多的暗思酒,只为陪自己一饮。
可今年,他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眼中看不出丝毫情意。
盛子宜心想,难道真的是自己去年除夕夜醉酒吓到他了吗?
男人果真不长情,不就是醉酒,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她平日里几乎从不喝酒。
这一年里,她也曾请王延来过几次,为自己或者他人看病。
可每次王延的态度都是不咸不淡,她想留他在家中用膳,都被他拒绝。
这回她装病,也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那王延连看都不想看她。
她盛子宜也有自己的骄傲,从来都是男人们围着她转,她何曾为一个男人花这么多心思。
如今能做到这份上,已是极致了。
想到此,她的心中更是烦闷。
罢了罢了,反正时间长着呢,还是慢慢来吧。
王延出了盛家院子后回头看了一眼,眼底的情意终于控制不住漫了开来,浓的能将整个盛家淹没。
他从袖袋里掏出刚刚盖在盛子宜手腕上的帕子,紧紧握在手里。
然后朝着自己冷清的住所,一瘸一拐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