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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是气昏了头才会把话说得那么不客气,现在冷静了下来,说话自然好声好气。
徐弓然瞟了一眼台下的李守德,语气淡漠。
“你方才没有听到吗?李氏藐视公堂,欺瞒谎报,耽误办案,故意挑衅,只是关押一年算轻的了。”
李守德急道:“大人!小女虽然跋扈了一些,可为人还算本分,该懂的道理都懂,怎么会藐视公堂,更不会故意挑衅呀,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我看......”
徐弓然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这话是说本官糊涂了,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是吗?”
他的声音中满是不悦,教人听了心里发寒。
李守德吓得磕了一个响头,“小民不敢!小民不敢!”
李如兰坐在堂内,听着熟悉的声音,睫毛轻轻颤了颤。
李守德的声音,她已有十二年未曾听过。
乍一听到,又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
李守德比她大五岁,自她出生起就惯爱欺负捉弄她,让她苦不堪言。
她要是敢去找父亲告状,李守德就会欺负得更狠。
可以说,她在李家的那十八年,都是活在李守德的阴影之下。
直到遇到沈正文,她才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如今,她已经能正视那道的阴影,并且想要打败那道阴影。
十二年过去了,李守德还是这副德行。
欺软怕硬,不知悔改,死到临头了还要狡辩。
看着堂中李守德那卑微的模样,李如兰只觉得十分好笑。
“呵......”
看着看着,她竟真的轻笑出声。
她的笑声很轻,但在这空荡寂静的公堂内,众人都听到了。
李守德听到这笑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多年前的一个人,一个被他用手段赶出李家的人。
他抬起头看向四周,想看看是谁在笑他。
当他看到目带讥讽的李如兰时,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
他确实没有听错,这道笑声,真的是被他赶出李家的那人发出来的。
十二年过去,李如兰的容颜却不减当年。
虽然穿着的是素色粗布棉衣,发间也只簪着一朵蓝色珠花,可整个人看起来却更加的清新脱俗。
李守德听说她嫁到乡下山沟沟里去了,乡下的女人要和男人一样下地劳作。
按理说在常年的风吹雨打下,李如兰应该跟乡下那些农民一样皮肤黝黑,满脸沧桑。
可此时的她,皮肤白皙通透,气色比那些养在深宅内院里的大家夫人还要好。
她这模样,完全不像三十来岁的人。
就算是和十七岁的李玉莲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反而还多了一丝独特的韵味,让人看了还想再看。
再看向她旁边那身材魁梧、面貌俊朗的男人,两人亲密的坐在一起,看似不是普通的关系。
而他们旁边还坐着五个小子,个个容貌都生的很好,和李如兰有五分相似。
李守德想也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他的眸子暗了暗,开口沉声问道:“如兰?你怎么也在这里?”
李如兰居高临下淡淡瞟了跪在堂下的李守德一眼,语气讥讽:“这位官人还请自重,你我二人毫无关系,我的闺名,岂是你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