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辆小轿车极速行驶着。
车内放着轻松的音乐,开车的男生时不时的讲个笑话保持气氛。
副驾驶的女生虽然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一直翘起的嘴角足以说明了一切。
她的眸子里星光点点,月光照耀下那张秀美的脸庞熠熠生辉。
樱唇上透着冷色的月光,弯弯的眉眼十分好看。
身子也从一开始的紧绷慢慢到放松,最后舒适的靠在椅子上。
高速上的车不多,余墨白也是飙到了一百二十迈,仅仅一个小时就回到了两个人都熟悉的小县城。
此时正是大家吃晚饭的时候,街上充斥着浓浓的烟火气息。
尤其是街边摆着的小摊,这种特色的小吃他们从小吃到大。
“想吃吗?”
余墨白把车停在一个摊子前面,扭头问道。
季沐舒没说话,但是微动的嘴唇已经给出了明显的提示。
“那就下车吧,在车里也不方便。”
余墨白把车停好,笑着走到摊位前,“老板,来一份!”
“哟,小伙子,你不来一份啊。”
老板是个很健谈的中年人,大概是小县城自带的亲切感,他笑着说道,“这是你女朋友吧,好漂亮的丫头。”
余墨白笑嘻嘻的没承认也没否认。
“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是你的福气啊。”
老板低头弄小吃也不忘说话,“丫头吃辣不?”
“吃。”
季沐舒点点脑袋。
“好勒。”
老板麻利的放进包装盒里,“小心烫着。”
“谢谢老板。”
季沐舒听到熟悉的方言,露出笑容。
在辽省这个地方,每个城市的方言都不太相同。
都带着各自特有的味道,就比如靠海的那些城市,说话就有一股海蛎子味。
听到自己家乡熟悉的方言,也会让那些远行的人顿时涌出熟悉的感觉。
余墨白默默的观察着季沐舒,发现这妮子在熟悉的环境里,那颗心越来越“融化”了。
距离家属院也不远了,两个人就顺着街道慢慢的往前走。
前面是一所小学,此时正是下晚课的时间。
大批的学生用学校里涌出来,一些被家长接走的学生恋恋不舍的看着门口的小吃摊位。
那些独自回家的就跑到了烟雾缭绕的烧烤摊位争先恐后的掏出红红绿绿的零钱,“叔叔,我要这个,三串。”
“叔叔我要牛板筋!”
“叔叔我要一份大尤鱼!”
余墨白突然大喊一声,“教导主任出来了!”
顿时,摊位前的学生们呼啦啦的全跑了。
“哈哈哈哈。”
看到这一幕余墨白大笑一声。
“你有病吧,吓唬他们干嘛?”
季沐舒瞪了他一眼。
“妈的,我看他们吃我眼红,因为我初中那个时候没有。”
余墨白笑嘻嘻的走过去,“老板,十串羊肉串,十串牛肉串,炸个鸡排。”
这些基本都是半成品,在老板的烧制下很快就好了。
余墨白接过肉串,把一半分给了季沐舒,“记不记得高一的时候,学校旁边出现一家烤串店,每到放学的时候我们俩还有冯林皓就去买点肉串,边走边吃。”
“嗯。”
季沐舒透过浓重的白烟望着余墨白,第一次主动说话了,“那时候你总是偷偷给自己多分几串,我的和耗子的都少。”
“啊?”
余墨白倒是愣了一下,“你知道啊,那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反正我又吃不完,到时候还是给你。”
季沐舒小口小口的吃着肉串,一阵微风吹过,调皮的把鬓角的发丝吹动,季沐舒就不小心吃进了嘴里,偏偏她还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余墨白轻轻的把头发丝拉出来,留在脸蛋上一道晶莹的口水印。
季沐舒怔住了,这个动作好熟悉。
为什么医生都喜欢让失忆的患者回到熟悉的环境,因为这样才能因为某一件小事刺激他们想起来曾经的记忆。
季沐舒就是这样,余墨白这个微小的动作在这个熟悉的环境里,一下就唤醒了她几年前的回忆。
那个时候,两个人刚上高中,每天都是结伴而行。
他学习不好总是被老师留堂,季沐舒也不急着回家,一边做作业一边等着余墨白做好卷子。
之后两个人就会凑一凑零花钱买些小吃边走边吃。
不过每次都是余墨白大口的吃完,然后盯着她的。
熟悉的回忆突然涌出,好像击中了季沐舒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她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眸子里倒影着余墨白的身影,这个男生身上,承载着的,是她的青春。
“想什么呢,走啊。”
余墨白几口就把肉串吃完了。
他比较喜欢边走边吃东西,虽然形象可能看着不是太好,但是就着空气中的那股味道吃着总是特别香。
两个人慢慢离开了热闹的校门口,顺着逐渐熟悉的街道走到尽头。
道路尽头是一座小桥,余墨白突然停下不走了,“还记得高三那天我给你念的诗不?”
今晚余墨白说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还记得”。
没办法,回忆总要有个明确的开场词,“还记得”这三个字足够撑起一个完整的回忆。
他笑着开始朗诵,“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
季沐舒抿着嘴唇两条胳膊承载小桥上,目光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后可能她听烦了,粗暴的打断余墨白,“别念了,烦不烦?”
“咋,不爱听了?”
余墨白撇撇嘴,“第一次开房的时候你还给我念后半段了呢。”
“无聊。”
季沐舒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看她行走的路线应该是想回家属院的。
但是余墨白今天的行程里根本就没有回家这一项,也根本不打算让季沐舒回家,他还有后面的打算呢。
于是他直接生拉硬拽的改变了行程目的地,废弃的火车站。
这是属于他们俩的童年记忆。
跳过矮墙,跨过枯草,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道明晃晃的铁轨静悄悄的趴在地上。
周围时不时的还传来一阵阵虫鸣声,一阵风吹过,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虽然场景看着有些渗人,但是余墨白他们这群孩子从小也不怕。
据说当时这条火车道是军队专线,各个站口都是军人把守的,所以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四月份的小县城温度开始上升了,晚上也不觉得有多冷。
两个人坐在站台上,闻着枯草和青草还有潮湿的土壤结合在一起的味道,不约而同的望着天上的星星。
“还和小时候一样多。”
听着虫鸣,闻着熟悉的枯草味道,季沐舒逐渐放下了防备,语气轻松的说道,“我记得小学的时候你一旦考试考得不好,就跑来这里躲着郑姨。”
“是啊,哪像你,从小到大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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