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心里很清楚,后退就是死路一条,深山密林中虽然有伏兵,但地形复杂,一定会有突破口。
眼下的危机只能拼命赌一赌了。
流火怀里紧紧抱着云遮月,专门挑选一些人迹罕至的绝路前行。
黑暗茂密的灌木丛?钻过去。
尖利无比的荆棘林?闯过去。
恶臭无比的臭水塘?游过去。
性命攸关之时,流火再也不敢吝啬元气释放了,强忍着元气反噬的折磨,挣扎施法向前。
一路上,流火遇到了不少溶洞口,但他都没有进去躲避。
流火很警觉,他总能在这些洞口发现人出没的蛛丝马迹,他知道这些洞穴绝对不安全。而随后的神识探查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些洞穴里都有人在潜伏。
流火在野人岭里乱钻,黑暗者们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追击者们很郁闷,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有这么多的丛林生存技巧。
当黑暗者们紧紧咬着流火的尾巴时,总有一些意外困扰着他们。
松软的烂泥地里居然藏着无数尖锐的木刺,刺穿他们的脚掌。
狭窄的山谷两侧,不知怎么就飞下无数的碎石,砸破他们的头颅。
本来平静流淌的小溪水不知怎么就突然枯竭了,当大家绕过挡眼的巨石后,居然发现一座冰墙矗立在那里。
更可恨的是,当大家集中法术炸破冰墙后,夹杂着大量冰块的雪水汹涌而下,把追击者冲的七零八落。
陷阱,又是陷阱。
各种自然环境在流火的元气操纵下都变成了杀人利器。
追击者根本不知道,流火曾经在永阳山里苦修十年,对大山的熟悉他们拍马都追不上。
可惜黑暗者实在是太多了,这里毕竟是他们的秘密据点,苦心经营了多年。
当恼怒的玄武大人,下达了生死不论的死命令后,黑暗者们爆发出了极大的战斗力。
无数身影从洞穴中涌出,再也不奢望守株待兔了,杀死流火是他们的口号。
这时候的流火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甚至连一些基础的风刃都抵挡不住了,只能强行扭转身形,避开要害部位。
这是一场选择的游戏,当那些进攻法术袭来之时,流火只能躲开脖颈送上胳膊,让开心口送上后背。
万幸师傅送给他的铁木芯甲够坚韧,帮他抵挡了无数致命攻击,这才支持着流火继续逃窜。
流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数不清了,疼痛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流火擅长忍耐痛苦。但失血带来的眩晕感是真实的。
流火躲避着、逃亡着,当他渐渐失去信心,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他也没有放弃云遮月,甚至连抛弃她的意识都没有。
当很多年以后,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扔下那个‘狠毒’女人时,流火呆呆的想了半天,最终蹦出一句话来。
“我…我忘了扔这回事了…”
流火没有说谎,他确实忘记了抛弃云遮月这件事,他当时的脑子里只有逃命、只有求生,其他的想法根本没有。
什么狗屁的责任啊、荣耀啊、善良啊,都是扯淡,流火忘记了就是忘记了。
追杀一直持续到日头西沉,天色渐暗。支撑不住的流火再也不管什么埋伏了,抱着昏厥的云遮月钻进了一个山洞。
流火不管不顾,低头向洞穴深处逃窜。他不知道杀了几个黑暗中的偷袭者,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路,更不清楚他选择了几条岔路。
流火就这么跑着、跑着,直到跑不动了,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好长时间都没有遇到袭击了。
看来流火暂时是安全了,不过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流火迷路了。
流火找到了一个稍微干燥点的洞穴,把云遮月轻轻的放在地上,让她的后背靠在一根钟乳石上。
流火强忍着困意,爬到一根石笋上,张开口接着洞顶滴答滴答掉落的水滴。
过了好一会流火才缓解了喉咙里的刺痛。
流火瘫软在地,喘息了一会再也忍受不了身体的疲倦感,眼前一黑死死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流火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刺激到了他,流火翻身蹲在地上神识轻展,双手一翻两颗明亮的火球漂浮在洞穴中,照亮了四周。
当流火看清周围的情况后,心才稍稍放下。
原来异样的感觉来自云遮月,她早就醒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流火。
流火被她杀人一样的目光盯的直发毛,好半天才说了一句。
“你…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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