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前引得注目的贵女们,皆在心中叫苦不迭,只恨不得顺着地砖缝钻到地底下去,省得万一被楼墨渊看上,无端断送了性命。
“臣多谢皇上。”楼墨渊完全没有推辞的意思,只似笑非笑地在大殿中扫视了一圈,“皇上这恩赏可能给的不,瞧瞧各位小姐,连头都不敢抬了呢。”
楼墨渊说的的确是实情,却也不完全正确,因为就算皇帝没有指婚的意思,除了楚凝秋之外,也没有哪个贵女敢跟楼墨渊对视。
“怎么?”皇帝微微敛了笑意,似笑非笑道:“诸位爱卿都不说话,难道是对朕这个决定有所不满?”
听到这话,众人齐刷刷跪了下来,“臣等不敢。”
在这个年代,皇帝有着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威,对臣子‘赏也是罚,罚也是赏’,别说让他们把女儿嫁给内监,就是把他们全家都给发配杀了,也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既然没有,那就都起来坐吧!”皇帝这番敲打也是点到为止,并没有不依不饶的意思,在这之后更是自顾自补充道:“朕听说今日除了内厅司编排的歌舞,各家小姐也都有才艺要展示,爱卿也可先瞧瞧,总归会有合意的。”
听到要表演才艺,各位本就恨不得遁地消失的贵女更是惊惧不已,但既是皇帝开了口,她们若推脱了不肯便是欺君大罪,只能打定主意在表演的时候出些丑,左不过就落个学艺不精天资笨拙的名声而已,命却是无碍了。
听到皇帝的话,楼墨渊悠悠应合道:“皇上说的是,臣也很期待呢。”
在坐的少女因着出身尊贵的缘故,多少都是有些傲气的,然而楼墨渊只以这种玩味的语气说话,似是把她们看作寻常歌舞姬一般,有那心气高的,已是气的涨红了脸。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不满怨恨都不值一提,她们哪怕打掉牙齿和血吞,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任由楼墨渊像翻牌子一样挑了他们出来表演才艺。
在坐所有人都对楼墨渊不满,然而最不满的,当属太后,明明是她办的宴会,却让楼墨渊成了主角,但百里洵如今还要仰仗着楼墨渊,甚至还有继续拉拢对方为自己所用的意思,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开口,索性道自己身子乏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清凉殿中自是人人自危,气氛紧张,这边,正陪在皇后身边的楚凝秋突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
好端端的怎么会打喷嚏,该不会某个小心眼的家伙又在念叨她吧?
见楚凝秋似是若有所思,皇后侧眸道:“本宫见郡主并没有更换衣衫,该不会是着凉了吧?”
“劳皇后娘娘挂怀,臣女一切安好。”楚凝秋语气平静,却也并不打算就这么被皇后当成傻子,只莞尔笑道:“衣衫不换也没什么,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干了,若这脏衣服脱下来,新的衣服却不能及时穿上,那可就是真的麻烦了。”
正如楚凝秋之前所料想的那般,皇后本来就没指望那药能瞒得过楚凝秋,不过是为了祸水东引罢了,原本以为楚凝秋会默契地不做声,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直白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