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却如自己所料,便也顺势反问道:“什么样的玉牌,你可瞧清楚了?”
以这妇人的彪悍性子,就算老太太不肯把玉牌拿出来,她也会直接动手抢,断不会如此憋屈。
“那是好几年前了,民妇一天半夜起来上茅房,那天月光很好,我无意中透过窗缝瞧见我那婆婆正摸着一块白玉牌在那儿抹泪,那会儿全家都睡了,我就想着第二天早上再问,结果早上她就死活不承认,就连大山也训斥我没事找事!”
许是憋屈了太久,说起这个,那妇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待重重叹了口气后,又愤愤道:“为了证明我没有看错,我在家里找了许久,可也真是邪了门,那玉牌就像蒸发了一样,再也不见踪迹了。”
说完这话,那妇人再次重重叹了口气,可见这些年来她为了找到那块所谓的玉佩,花了多少心思。
那妇人的相貌本就一言难尽,这会儿五官都拧到了一起,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感,楚凝秋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好笑,微微勾唇道:“瞧你这意思,是想让本郡主出面帮你把那玉牌要来?”
事已至此,那老太太的身份另有隐情已是板上钉钉的事,那妇人见钱眼开,只想把玉牌要到手,却没想过这么多年来,老太太连自己的亲儿子儿媳都瞒着,身上必定藏着很大的秘密,若真告诉了他们,或许他们早就没有命活到这时候了。
之前老太太在明知自己朝不保夕的情况下,都没有把玉牌和玉牌背后的秘密告诉自己儿子,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带进坟墓里去的,既然如此,她一个外人就算再怎么威逼利诱,也未必能听到什么实话。
的确,是要好好思量了。
“郡主见笑了,民妇就是这个意思。”那农妇一哭二闹三上吊样样精通,本来就是个厚脸皮的主儿,这会儿被楚凝秋说穿心思也不觉得丢人,反而笑呵呵点头道:“郡主,民妇这么做也是没法子,大山天生仁孝,怎么都不肯依着规矩把老太太送到山上去,人上了年纪可不仅仅是多张嘴吃饭的问题,三病两痛少不了,若没有银钱,这日子还要怎么过。”
楚凝秋默默叹息一声,起先对这妇人的憎恶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许多。
任何时候,医疗都是关系着国计民生的大事,在这个没有医保的年代更是如此,所谓‘穷**计’,这妇人为了全家人能够更好地活下去,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意外。
“你且起来吧。”楚凝秋示意那妇人站起身来,稍稍停顿片刻后又道:“你婆母那边本郡主自会寻机会劝说,想来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但你若再对婆母有不恭不敬之处,本郡主决不轻饶,听清楚了么?”
“民妇明白,民妇都明白的。”那民妇点头如捣蒜,甚至还主动应承了一句,“只要我那婆婆愿意把玉牌拿出来换银子用,那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民妇自然要好吃好喝地为她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