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一笑,“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守着什么秘密,就能和你背后撑腰的那人交换一条生路?
那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今儿在进宫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不必我向你重复了,那人要的是你的命。
所以,你若是老老实实招了,让陛下将那人抓了,你还有一条活路,发配宁古塔也是活着。
可你若是不招,等把你押到刑部大牢,你信吗,不等你到了刑部大牢,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事儿赵春明当然想过。
可他想赌一赌。
横竖都是一死。
万一呢......
“我不知道是谁拦截的,更不知道对方为了什么,我犯的罪我认,但是我不知道,你就是言行逼供,我也没法认。”
刑部尚书转头看向皇上。
他当然不是真的审讯不出来,之所以如此绕弯子,不过是做给皇上看。
让皇上看清楚,不光西山大营的兵能随便反了,就算是在御书房,这反了的兵,依然不给你这皇上面子。
皇上被刺激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来人,杖毙,捉拿九族,即刻抄家。”
赵春明登时狠狠一愣。
杖毙?
按照流程,他难道不是先被押回大牢?
现在就被杖毙,那他瞒下那些事有什么用。
眼看御书房大门被人推开,有两名侍卫从外面进来,直冲他而来,赵春明惊得心神大乱。
“不,不,陛下,陛下臣有话说,臣,臣有话说,臣想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皇上阴沉的看着他。
赵春明心头脑中一团乱麻,“臣举报镇国公倒卖军粮。”
皇上:!
宛若一道雷劈在皇上天灵盖,他震怒的样子都僵硬了一下,“什么?”
赵春明忙道:“臣举报镇国公,自从臣去西山大营任职,镇国公便与臣私下来往,他许以臣重利,让臣每月将西山大营的军粮倒卖出去,然后再从外面购入陈年旧粮,充斥粮仓。”
皇上简直让这消息惊得心神剧颤。
西山大营的兵反了不说,镇国公竟然倒卖军粮?
怒火在皇上心头窜起,直扑天灵盖,若是肉眼凡胎看得见,皇上此刻七窍生出的烟都能把御书房给淹了。
“放肆!”结结实实一拍桌案,皇上蹭的站了起来。
赵春明瑟瑟发抖,砰砰磕头。
“臣不敢乱说,臣但凡瞎说一个字,臣全家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刑部尚书看了皇上一眼,眼见皇上让怒火裹得神志都要大失,趁机飞快的看向太子容阙。
容阙似有若无点了一下头。
刑部尚书立刻便朝赵春明道:“你说镇国公倒卖军粮,且不说证据如何,单单收购一方知道这是军粮吗?”
赵春明点头,“知道的。”
皇上快炸了。
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知道是军粮还敢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