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南,可敢一战!”
荆叶大喝一声,仗剑向着赵燕南冲去!
赵燕南眸光凌厉,怒视荆叶,喝道:“区区灵冕,也敢如此猖狂,找死!”
冷喝一声,黑色长袖飞舞,右手夕影剑芒吞吐,大步向着荆叶冲去,两种毁天灭地大气磅礴的灵冕刹那樱锋。
“噗嗤……”
孤狼啸月而出,大日光辉万丈,神魂之力如如同猛兽洪流抵在一处,空气中满是嗡鸣爆响!
两种灵冕相互撕扯绞杀,底下两人更是杀的眼红,不顾犹自搏杀的异相,一齐出剑,向着对方斩去!
“钦!”
仙剑樱锋,爆发出嗜血的杀意,两人接连出剑,都是一往无前的杀招,荆叶的灵冕一出,赵燕南便没有先前那般从容了,他开始爆发出第五境强者气势。
“杀!”
赵燕南断喝着,催动浩瀚的灵冕像着荆叶飞扑过来,手中夕影长剑更是剑光夺目,剑浪滔天而起。
这百十丈的范围,满目疮痍,古木折断,伴着呼啸的罡风,绿叶纷飞如舞,两人都杀红了眼。
不过这时候,荆叶神海爆沸,灵气铺天盖地的涌出,却依旧无法阻挡赵燕南强横霸道的攻击。
也就在这时,赵燕南大叫一声:“浩海邀月!生灵冕!”
荆叶只觉得心里猛然一颤,他记得某些典籍上曾有记载,一些天资惊艳的修士可以生出两种乃至多种灵冕,属性不同,可以相辅相成,成倍提高灵冕的攻击力!
再看时赵燕南头顶长河落日灵冕向右一偏,跟着左边雾气氤氲,一望无际的湛蓝色海洋横空铺展,之上一轮皎月熠熠生辉,皎月银辉洒落在海面上,伴着微寒的清冽,神魂之力暴涨!
海水倾泻,日月生辉!
强横的神魂之力席卷八方,无穷的杀念碾压而来,孤狼啸月的幻影中,孤狼大爪飞扬,犹自挣扎,而那异相却是一点点模糊扭曲起来!
荆叶心中猛然一沉,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你根本不行,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今日势必要将你就此抹杀,不留后患!|”
赵燕南大笑,自己五境实力,岂容你刚刚破了四境的小畜生颠覆,当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荆叶向后连退,赵燕南便气势更胜,一连冲着荆叶胸怀斩出三剑。
剑芒擦过皮肉,血肉飞溅,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
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强自忍着剧痛,拄着手中墨剑七星半跪在地,冷眼向着冲来的赵燕南看去。
赵燕南的狂笑犹在耳畔萦绕,而下一息海水江河,日月幻影,扑天抢地的异相冲来,茫茫的海水将他淹没……
顿时全身都在颤抖,骨头传出噼啪的碎响,剧痛蔓延,仿佛坠入一片深渊之中,浑身似被藤条束缚,手足无措。
他手一松,墨剑七星跌落在地,剑身颤抖,悲愤难平。
任由万千异相之力吞噬撕咬,撕扯他的皮肉,敲打他的筋骨,全身的血液哗哗流淌着,似要破体流出,他一点点被异相湮没吞噬沉沦着,记忆渐渐开始模糊起来。
一轮皎月冰冷的悬挂在苍茫的海水上空,银辉洒落,一片生疼,仿佛在压榨吸收他的精血,苍茫的海水一片死寂,荆叶像是一叶浮舟无力的在风雨中飘摇,渐渐沉沦昏迷。
也就在这时候,他脖间的玉佩骤然闪亮起来,朦胧的光霭,柔和的白光,仿佛能扫落一切污垢与尘埃,消融半世苍凉,一身苦楚。
最重要的是内心深处,那些最美好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铜川巷子卖花的俏姑娘,每天唱着雨落金陵,有朝一日去看洛城牡丹。
茶楼的小厮,总是坐在门可罗雀的茶楼前,说着那些不知名的笑话,偶尔还跟说书先生一般说一段蜀山降魔传。
那偶尔跑到巷子里来的老头儿,总是铁甲长剑,骑一匹大白马,每次来的时候都给他带一盒蜜饯。
还有那常来串门的小哥儿,带着他去爬荆国皇宫的城楼,偷喝冰窖里的美酒,第一次醉的不省人事,小哥儿背着他回了铜川巷。
娘亲的绣花针穿着五颜六色的线,父亲总有意无意的跑去后院看尘封的剑,擦拭锋芒,尤其繁星满天的夜晚,娘亲总是将他抱在怀中,和父亲一起,看着那片暗淡的星空,父亲说,书上曾说,那里有一颗帝星,名叫紫微,现在陨落了。
思绪飘得久远,转眼间,那一场秋雨凉,那里一个和尚,一对兄妹,一名小书生,加上他五个人追着白狼打猎,烤肉做菜,煮酒欢唱,清风明月的夜晚,白狼伏在他的身旁。
忽的一滞,荆叶看见那粉衣的姑娘,皓齿明眸,像春天的风,绿了漫山遍野,像夏日的雨,落得轰轰烈烈,像秋天的果实,熟的娇艳欲滴,像冬日的雪,冷艳里灵动空明。
羽化山还住着自称无敌于天下的火云麒麟,还有那给了自己一身造化的狼萧,那璞玉道人不曾完成的执念。
蜀山那邋遢的道士,抠着脚丫,就着烈酒,那小胖子总是喋喋不休的记挂着自己的灵石,那自称老娘的女子,一身红衣,却总是不声不响的拿走他们的衣服悄悄洗了,每日煮着白米饭,就着清炒竹笋,便是一日三餐。
还有那练刀的老头儿,去得妓院,唱得大道歌,没什么主见,却向来喜欢同去,最后那风流倜傥得少爷,腰缠万贯,挥金如土,见了貌美如花的少女,便激动的不能自己,好似方圆五里的姑娘,都是他的婆娘。
除了那些坎坷悲痛却犹自挣扎的过往,原来还有这么多温暖人心的点滴,如雪后寒梅初绽,这许多美好的如数珍珠般的记忆,便是荆叶要活着,好好活着的欲望。
生活,源自于那初心不忘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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