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到门口之际,忽地又回头对着沧阑眨眨眼,一副“我知道你们是旧识,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叙旧,这会你们有话尽管说,我就不打扰了”的表情。
“三少爷,这几****病着,有些话憋在我心里也不好问,想着还是等你好些再说。”春柳待不凡走远了,忍不住启了话头,“可是,我……”沧阑靠着靠着椅子坐下,大病初愈,就站了这么一会儿,他便觉得有些乏力:“春柳,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三少爷,也许你会觉得我这么问很奇怪,但是,我离开纪家没多久,就在报纸上看到了纪家家破人亡的消息。老爷大少爷死了,二少爷不知去向,那个时候,我只庆幸走得早。可这么多年,我每当想起这些,就会想,如果我没有拿走那些首饰,纪家也许不会垮……”春柳说着不觉顿住,好一会儿才又接下去道,“我又说这些干什么,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三少爷有没有找到三少奶奶。三少奶奶一向待我很好,我想见她一面,当面跟她说声对不起。”她说着,头垂得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
沧阑轻轻叹气,道:“纪家面临那种处境,便是你不偷走那点首饰,也没多大帮助。至于丝娆,她去了法国,我想,她在那边生活得很好吧。”春柳听闻,蓦然抬头,瞪着眼道:“三少奶奶去了法国,三少爷你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不去?沧阑也在心底问自己。可是,要跟春柳解释清楚原因,太复杂了。当年他和秀君的事情,她是知道一些的,可她不知道,秀君死而复活,又再死去的事,而丝娆,也是心有所属,他们都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等这一次战争结束,我会去看望一个朋友。”沧阑忽然有所触动,他记起生病时看到的思然的脸,答应过他的事情,“那之后,我会去一趟法国吧。”
春柳似松了口气,道:“三少爷,那你先休息,我先出去了。”沧阑有些恍惚,看着春柳带上门,仿佛时光又回到了从前,他仍然是那个深宅大院的少爷,有着最单纯的心境。
这样的日子,一晃大半月有余。春柳每日换着法给沧阑做滋补的饮食,不凡限制着他的行动,不给他看报纸,只准他小院里走动,他百无聊赖,把房间里所有的杂书都翻出来看了好几遍。
“沧阑,你身体怎么样了,要是没什么问题,明儿我们就走吧。”这日吃了晚饭,不凡叫住沧阑,耐不住而问。沧阑笑道:“我以为你连报纸也不给我,是打算一辈子住在这里了。”不凡嚷道:“我这不也是想让你好好休息,尽早可以去追赶部队!”沧阑正色道:“不说笑了,我身体没问题了,不凡,明早我们就向春柳辞行离开。”不凡摩拳擦掌,喜道:“太好了!”
第二日辞行,春柳又是一番挽留,但沧阑不凡去意坚决,她便提出让大夫再来一次,确认沧阑身体无碍了,便不再阻止。春柳派了丫头去请,不大一会大夫便来了,一番检查,确认沧阑身体好了。她当下便给沧阑不凡准备了些吃的,又再要给些钱给他们,沧阑不凡坚持不收,表示随身带着钱物,她这才作罢,送他们离开郴州。(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