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官阶都是为尊贵之极,更掌自主征伐大权,假节钺,位比公卿,但那也只是献帝的口诏罢了,与刘虞的太尉之职一样,都是虚衔而非朝廷金印明诏册封,故而真要让一意孤行,“仗义”处理掉杨丑,只怕张杨非但不领情,更会觉得落了自己面皮。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又何必多此一举?
三去其二,如今便只剩下有些摸不清状况的於夫罗,想他也算倒霉,本是匈奴单于之子,那地位是如何尊崇,偏生逢得政变被扫地出门,想起大汉这名义上宗主国来求为其作主,偏生人家不作理会,使他落得个流寇般的下场。好容易鼓起勇气劫持张杨,联络其手下拉起一万大军,来投效故交白波军后,都未享得几天清福,便被刘晔奇袭关隘,作了阶下囚,命悬于股掌之间。
“於夫罗?”
刘晔表情转冷,淡然问道。
“是。”
於夫罗点点头,虽然奇怪刘晔“明知故问”,可现时情况却是由不得他敢乱作思想,只得恭声应问。
“前任南匈奴单于之子?”
於夫罗再点头。
“流连汉地,却身似贼寇,先与白波贼合攻上党,晋阳,后更杀抢我汉地百姓无数,作恶多端?”
刘晔神色一厉,猛然喝问道。
“这……某与先前胡明一般,却是天意弄人,为求生存只得如此,还望刘将军明察!”
於夫罗本来习惯性想再默然点头,乍然惊醒,却是浑身尽出冷汗,忙急速辨解道。
“休要狡辩!你等胡族又何时将我等汉人性命放于心间?反复无常便是尔等天性!如今你落到我刘晔手上,便是天道昭昭,报应使然,我懒得与你多说,来人,将这家伙带下去严加拷问,使其细说匈奴情报,他手下一干胡虏全数斩杀,以慰我汉族万千百姓亡灵安息!”
刘晔脸上一片肃杀之气,哪还有半点方才放过胡明那等温和仁慈?看得张杨都是心底一颤,想起一事却是忙禀道:“刘将军,这於夫罗身份特殊,朝廷不许其回归自有妙用,如取其性命,只怕……”
“不错!汉庭不许某回,说穿了便是想使我部族争权不休,动乱不止,某虽无单于之名,却有其位之实!刘晔,你妄为汉室宗亲,要是弑杀一族首领,实属大逆不道之极!”
於夫罗此生早就见惯了人事常理,对于察言观色更有几分自信,见到刘晔的确动了杀意决心,心中惊骇,再无退路下反而激起一股勇气,直斥刘晔道。
“哈哈,南匈奴之乱又岂全是汝一人身系所在?吾早闻得继任之单于又是暴死,有你无你都是一般,至于后面杀还是留自然看你有无利用价值,而我刘晔对于宗室朝廷如何,只在吾心间有底便成,何需向尔等解释?来人,即刻执行命令!吾今日便要世人知道,他胡族能屠我百姓兵士,我刘晔亦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晔放声大笑,拍案而起,浑身透出的阵阵杀意让张杨即刻闭口,不敢再多言,而於夫罗则是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灰暗,全身冰寒彻骨,口中无意识念叨着什么……
是时,刘晔斩尽匈奴三千俘虏,再得战马三千余,引军再开路北上,一路行进间,无论是白波,黑山等黄巾余部,还是并州地方豪强皆闻听他于箕关威名,纷纷不敢挡其锋芒,使刘晔行军极为顺利,经过近一月急行军,过上党,晋阳,出雁门关……
最后,镇边堡终于出现在视野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