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言笑晏晏,心中各怀鬼胎。不知何时起自己也这般套路熟悉,耍玩得纯熟无比?”
刘晔在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只是浅饮一口的空闲,脑海中忽然划过这个念头。但也仅此而已,无论怎么感叹——路,该怎么走,就还得怎么走!
“晔实不胜酒力,这便告辞了!也不劳文举费心,吾自归城外营中安歇便是。”
见着时候也差不多了,刘晔索性便起身稍作一礼道。
“子扬何必如此麻烦?便如袁将军一般,就在城中安歇如何?”
孔融见刘晔起身告辞,忙立身热情的问道。
“军务在身,不便久离,何况贼众终是未退,并非庆功时候,晔还是坐镇军中,择机与文举互为支援,乾坤局定后再来叨忧!”
袁谭能留在城中,不论是他自认身份够特殊,不怕孔融对其不利也好;还是本来没什么大脑,不想太多也罢。反正刘晔是不习惯将自己命运交由未知决定,哪怕这个可能性再微乎其微也不行!
“子扬如此重义,实乃年轻一辈中少有之君子也!吾若强留,却反显得轻重不分了些,便恭送子扬一程,请……”
孔融名声之大,在士族中其实比刘晔高出不少,若非此次情况特殊,他刘晔又非什么名士清流,想得这个礼遇只怕想也别想……
“恭敬不如从命!有劳文举!”
这等小节刘晔也懒得去纠缠,便由得他去了。
主人相送,袁谭也不好依旧坐着,也起身来相送几步,后来他留在城中与孔融属下套近乎、拉关系,其用意何在自不必细表。
刘晔一路出得北门,典韦和赵云果然依着他先前命令,在这大约两个时辰内,城外偏西方向两百步外便扎好了一座大营,远远便可眺见中军营帐中那高高的“刘”字玄色大旗迎风招展。
归到营中,见到一切都井井有条,刘晔依例嘉勉了赵云、典韦几句,所有功劳亦专有主薄记下,待回返后自然会论功行赏。一切权力再接回手中,刘晔作的第一件事却是转头对太史慈问道:
“子义先前有言孔北海常使人照顾汝之亲母,先前事务繁多我亦未深思,如今得暇细想,只怕伯母便在这北海国之内,不知是否如此?”
“主公所料不错,因战乱家母确实避居于剧县,离此仅有五十里地,主公问起此事,不知有何吩咐?”
饶是太史慈颇为精明,他也弄不清楚刘晔不安排如何应对战事,却问此事之用意。
“嗯……是吾之疏忽,此次北海之围已算解决,若吾所料不差,则现时黄巾便存着撤退意思,只是因为我军尽是精骑,他等要退也没那般容易,故而有些进退维谷。”
如此轻易便将黄巾击败,刘晔并没有多少高兴意思,不在一个水平层次上的战斗,便是胜了,那也是应该的。
只听他再往下说道:“故此,我不担心如何破敌,却想着伯母只怕是在担心子义安危,现时局势稳定,亦无必要立时强攻黄巾大营,子义便领着五百精骑先回剧县将伯母接到军中,吾自会派人好生伺侯着,等一切安定再派人送往蓟城安居如何?”
对于太史慈母亲患病一说,刘晔也是听说过的,但他没必要在这等细节上也处处显示先知,这样反而会让下属觉得不自在,随着年龄的增长,刘晔行事间更见成熟稳重,细节上的问题自然而然都会稍作考虑,加以克制等等。
“是!多谢主公!”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也表现出太史慈此时激动复杂的心情。
正常情况下,军营中历来是不许妇人进入的,便是以往战时经常征用妇女运粮等等,迫不得已需得招用女兵,那也是另外分隔,不与大队混居一起。
太史慈其实心底也在担心着母亲,毕竟她是住在乡野,而非城池之中,如此乱世就怕事出万一。现今刘晔亲口下令教他将母亲接来,虽然军营中环境有些糟糕,但现时看来这里毕竟是绝对安全的。而这个时代的百姓们,也没有那般怕事,会被刀枪剑戟所吓倒。
“去吧!早些回来!”
刘晔轻轻一挥手,发下令牌,接令的太史慈重重抱拳一礼,然后便出门点齐部曲出营往东去了。
“子扬……”
赵云和典韦从刘晔下令开始,就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典韦刚鼓起勇气想说什么,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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