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三月二十六日清晨,当孔融和袁谭先后接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便是反问确认,显然极不相信此事。
先时闭门稳守,城防万无一失,外面更有刘晔和袁谭的大军营寨,孔融自然不会派出大批探子日夜搜看黄巾动向,而袁谭属下虽然于前夜查探到了黄巾以及刘晔的大动作,却只能将这些情报射于城内。
好容易这些天来能睡安稳觉的孔融早就严令非攻城大事不许打扰,那这信报也只能于清晨才来紧急送上。
聚集一起的袁谭和孔融大眼瞪小眼,一觉睡醒却发现原本认为已经煮熟得鸭子,只等自己伸手拿来享用时,却发现被别人捷足先登,换了只怕都不会高兴。
可还未等孔融调整好心情,便又闻得有亲兵来报,刘晔派人送来书信。有外人在场面上自然要强充些风度的孔融接过信纸打开,等他迅速看完后,却再也顾不得所谓风度,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让从未看到他如此失态的袁谭好奇不已,而当他接过孔融默然递过来的手信细看时,顿时忍不住几欲破口大骂——
“信教孔北海知晓:先时朝廷大恩,许吾岳父领幽州牧,加大司马,持节加督六州事。今晔领幽州物,得其授权代为行使‘督六州权’。现有青州管亥一部黄巾诚意归降,本着为文举分忧想法,晔勉意接收,而其粮食急缺,值此早晚风寒时节,竟有大半数未有暖衣于身!想他等亦为我大汉之子民,落得如此田地却非应遭之罪,晔决意为文举分忧到底,愿收降所有顽抗黄巾,并上表朝廷推文举为青州牧,还望文举能解晔一时之急,先资助吾一些军粮冬衣,将来吾必十倍报之!”
刘晔此信虽然耍了些小手断,话说得冠冕堂皇,但也确有其事。
当他今晨天刚放亮便领着心腹们到管亥大营中视察时,入目一片景像让他久久难忘。从进入汉末时代以来,刘晔亲自处身于这等尽观左右多有衣不蔽体,更有不少仅是麻绳勉强遮挡的情景,实际上是第一次!
先前跟随刘备破黄巾之时,他虽然见过黄巾大营并且与之交战过,但那毕竟是远眺,而且当时那些多为前锋营,身体稍强自然也能抢得一些衣物。看着那些纷纷站起身来的黄巾们污垢满面,尘士遮挡的脸上尽是一片麻木之色,也只有从他们浑浊的目中看出对他这位铠甲在身的新主子那深深的畏惧。
原本,刘晔清了喉咙想讲些什么,但他看到一个最多不过八岁左右的孩童抬起那张脏兮兮的小脸,看着他眼中尽是好奇的神色时,他终于什么也没讲出,只觉胸中堵得慌,转身便大步离开,脑海中尽是这一幕幕徘徊不去。甚至连凌晨时得到《太平要术》时那兴奋莫名的劲头,也被这当头凉水完全浇灭。
“《太平要术》?得到它是上天对我的眷顾,还是鞭策?在我无力改变一切时,多作空想纯属无用,但如今我有能力了,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就应该做些什么!”
这是刘晔脑海中最后剩下的想法,“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从他接过幽州牧这个职位起,其实他便已经无法使自己再抽身事外,冷眼旁观!
回到营中的刘晔这时再想到先前入到都昌,孔融所设那丰富的大宴,并且听闻其自说设酒坊三间,用大量粮食来酿酒而“宴中客常满,樽中酒不空”时,对于今日所见顿时怒气难抑,挥笔便写下了这暗含讽刺的书信,算是正式的和他孔名士打个招呼,说明管亥一部是他收降了。
至于所谓借粮借衣,虽然他确实有困难,但他也没指望小器的孔融会给,面对多出的一万三千人,若是分食饱餐,加上管亥原本所剩余粮也仅够四天之用的窘境,刘晔虽有些焦头烂额,但还是有把握能够度过这一难关的。
当然,万一孔融顾忌面子,为谢他解围之恩送些衣物粮食过来自然更好。
在这一日刘晔使人送信于孔融的同时,他还下了两道命令,一是教管亥派出心腹前去招降与他亲近的黄巾势力归降;二便是由赵云领着一千骑兵过平昌、东莞、昌卢,下邳至郯县求见陶谦,送上借粮书信。
都昌距离郯县不过五百里地,快马两日可到,刘晔骑兵有高桥鞍,马蹄铁,马蹬之利,战士又皆曾训练在马背上休息,一日夜的最大速度是三百五十里,而如此状态能保持的最长时间则为十五天!
如此计算下来,时间刚好足够,便算是有得些许不巧便杀驽马缓过几日……
这便是刘晔的另外打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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