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东面三十里处发现可疑部曲约三千人,未打明旗号,,正缓缓向彭城开来!”
彭城西门外五里外曹军大营,一名探马滚鞍下马,到得中军帐手持通行令信单膝跪地大声禀道。
“嗯!再探!”
随着这声颇为威严的喝声,这名小校大声应命后,复上马奔出营外,再交接消息去了。
“奉孝,吾此次征伐徐州,唯有汝未进言反对,这却是为何?”
许是眼见破城有望,帐内高据主案的曹操以目光扫视诸位心腹谋臣,最后落定在一直未露喜色的郭嘉身上。现今时间已入六月,两月时日已足够使他将丧亲之痛埋于心底而不露于形外。
现今围彭城已有十日,而在此次征讨徐州过程中,荀攸多次直谏反对屠城,而总管后勤的程昱则使手下杀人取肉,两人常常吵得不可开交,见到胜势已定,曹操索性让程昱与荀攸先后回到兖州再催征军粮交由毛玠,吕虔二人运送。
“嘉实知劝亦无用,那又何必多此一举?”
郭嘉见曹操明知故问,他便也直言回答道:“何况嘉以为,成大事者‘有所为,有所不为!’主公逢得如此之大不幸,若不举兵报仇,却亦会徒令天下人耻笑看轻!以此度之,兴兵乃必然之事,我等臣下便只为主公尽力分忧即可,却不需纠缠于无用之事!”
“奉孝之言深得吾心!然则既非出兵之事,汝何故愁容不散?”
曹操先前一意孤行,只是发号施令。不问后勤是否足够、不管手下兵士会否抢劫杀人,便是对郭嘉,他亦存着怕其反对心思故意不问,现时他自认为胜势已定,这新来之三千兵马只怕过不了夏侯渊设伏那关,这时才有心思来问计于郭嘉。
“嘉之顾虑实不知当讲,或不当讲……”
郭嘉面上少有的露出踌躇之色道。
“奉孝有言但讲无妨,此营尽是吾之亲信,绝不会传于外间!”
帐内乐进,于禁,曹洪,曹仁四人也纷纷面上露出好奇之色,却不知这平日出言毫无顾忌,私下行事也是放浪形骸,少顾礼法的风流郭才子却也有期期艾艾时候。
“主公以为陈留太守张孟卓,别驾从事陈公台二人如何?”
郭嘉目光闪动,终是考虑清楚直问曹操道。
“哈哈!孟卓为吾少时友伴,吾能占据现时兖州之地,多亏他之功劳;公台于吾有义释之恩,后更屡次献计助吾破黄巾、据兖州、招贤才;此二人可算操信任居首者!”
丧亲之痛两月来,曹操第一次大笑出声,顿时令曹仁几位族亲心腹放下心来,同时心里更加奇怪郭嘉却问这等兖州众人皆知之事有何意图。
“许是嘉多虑,主公将兖州军政大军尽托于张,陈二人时便觉有些不对,直到近日方才想明!张孟卓,陈公台似乎以前并未深交,可主公出兵前却以‘商量军政事宜’为由频频来往,若是他二人起了……咳!则兖州多事矣!”
思索再三,郭嘉终于将自己担心说出。这等凭空猜测怀疑之事,若非曹操现时回心,已能够冷静思考,郭嘉也不会主动提起。
“哈哈哈!奉孝确实多虑了!若孟卓,公台叛我,则吾属下岂非尽为三心二意之辈?”
曹操对于张邈,陈宫两人确实信心十足,敢于当着心腹之面毫不避讳得夸下这等海口。此语一出,曹仁等人心底暗笑,郭嘉则沉默不答。此时的他们,都未将前番那“不明旗号”的三千兵马放在心上。
……
彭城东面二十里,留县。
“夏侯将军,前番陶谦老儿亲领兵来援,被将军一通好杀最后一万大军只余了四千进入彭城,听说那老儿气得吐血,现今更是卧床不起,彭城眼见得克,可谓将军功劳居首也!”
斥侯营一位身着轻甲的小校见夏侯渊骑马亲自来看与前队会合,约有八千人的对手军队驻扎大营,忙拍马赶上媚笑禀道。
“前次却是孟德之计,也亏得他之主军配合往攻,这才能使陶谦一败再败,这大份功劳却不能算于我头上。”
看得出来,夏侯渊对于这种拍马之语虽然并不排斥,却是能分清楚事实情况,不至于被这种迷汤给灌得自认劳苦功高……
“将军不必自谦,任谁都知道夏侯将军属下一千精骑战无不胜威名!此次敌手小人已细作观察许久,其旗号只有一个‘管’字位于中军,装备是为徐州制式,行止虽算规矩,但多有散乱之时,可见其成军未久,战力不强。看来陶谦老儿是再无可用之人,连这等次兵也急急招来,实属天要曹将军取其基业矣!”
这小校也并非全无本事,否则也轮不到他爬到主管斥侯营的校尉之职,一番分析倒说得夏侯渊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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