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抽出了钢刀,尉迟家的人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必须见血,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是别想活着回去了。
哪知道人家的准备更加充分,一个官差把手指伸到嘴里打了一声唿哨,山崖上就出现了数十名弓箭手,长弓拉得满满的,正瞄准下面的这群人,而峡谷出口处也出现了一支数十人的骑兵,排成横队,长矛放平了,做出准备冲锋的架势,同时驼队后方也传来喊声,原来后面也出现了携带刀枪的人,这支驼队已经被包围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领队依然举手喝道:“停!”保镖们勒马停下,恨恨地盯着山崖上的弓箭手,不满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可是人家根本不为所动,长弓依然拉满欲射,真不知道这伙人怎么这么大力气,硬弓拉满的状态都能保持这么久。
“叫你们领头的出来说话。”领队道,看样子是准备服软了。
狗剩扮演的官差又打了一声唿哨,元封便催马上前问道:“何事?”
领队上下打量一下元封,道:“你就是芦阳县的那个什么领头的?”
“不错,在下正是芦阳县快班班头,兼十八里堡地保元封,奉知县大人之名在此查缉走私,尔等不遵官差号令,持刀拒捕,眼中当真没有王法了么?”
听了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领队差点没气得笑出来,他摆摆手:“别说那些没用的,交个底吧,要多少银子?”
“不要银子,只要你们能拿出茶马券,立刻就放你们过去。”
领队这个气啊,茶马券是哪年的老黄历了,谁没事去搞这个东西,偏偏这些乡下官差把这玩意当真,他又不好说什么,因为朝廷毕竟没有明令废止这项制度,严格追究起来,驼队就是在走私,人家设卡查缉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茶马券都在长安老家里,未曾带出,官爷行个方便,咱们尉迟家定会报答,你看如何?”领队客客气气的说。
“不行,没有茶马券就是走私,就是资敌,货物统统没收!”元封板着脸,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难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么?”
“没有,拿不出茶马券,一块砖茶都别想运过去。”
“那好,我们原路返回还不行么?”
“不行,货物必须扣下,念你们初犯,人可以回去,等拿来茶马券,到芦阳县提货便是。”
“元封是吧,我记住你了,有种,咱们后会有期!”领队说完,一拨马头“咱们走!”
尉迟家的伙计们都惊呆了,长久以来自家也没吃过这样的哑巴亏啊,堂堂的长安尉迟家硬是让一帮马贼给整的没脾气,但是在弓箭的威逼下他们也不敢造次,只能狠狠地瞪了元封他们一眼,跟着领队呼啸而去,留下整整三百头满载着砖茶的骆驼。
“定安哥,你带人盯着他们,狗剩,你带人把骆驼赶回去。”元封望着尉迟家伙计们的背影道。
果然,那伙人转了一个圈就绕回来了,这批货价值不菲,光是砖茶就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再加上三百头骆驼的价值,可是个大数目,再说了,尉迟家的驼队全军覆没可是奇耻大辱,领队若是毫无作为就这样回去,肯定会被执行家法的,所以他选择了避敌锋芒,择机抢回驼队的策略。
按照他的预测,这支官差队伍抢了这么一大批财富,肯定乐得神魂颠倒,赶着驼队回去庆贺了,这时候再杀他一个回马枪,肯定能出奇制胜。
哪知道人家早就料到了这一手,等这波人刚冲过来,三道绊马索就横空而起,尉迟家的人到底训练有素,除了最前面的几个人摔了个人仰马翻之外,后面的都急忙勒马停下,两旁山坡之上齐刷刷冒出数十名弓箭手,这回可不是虚张声势了,箭矢铺天而来,领队的位置比较靠前,当胸中了三箭,一阵剧痛之下他反倒有些解脱感,心道死了便好,起码不用回去面对家主的责罚了。
可是他并没有死,所有中箭的伙计也都毫发无伤,因为那些箭矢都是去掉箭头的,只听山坡上有人喊道:“这次用没头箭,下次就用真箭了,识相的赶紧去搞茶马券,别弄这些没用的。”
人家敢惹尉迟家,就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哪怕把几十条人命交代这这里也是于事无补,领队只得强咽下这个结果,不再放狠话了,领着一帮手下含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