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老鼠把如月的肩头当跳板,跳到地面上去。
两只老鼠比赛一样从如月的同一只手臂向上爬。
现在,除了徒劳地叫喊,如月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一个一动都不能动的人,连小小的老鼠都不能与之对抗。
李靖宇一边擦拭泪水,一边向小窗口中喊话。
雷磊轩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玉馨院,无视父亲眼中的怒火,急急忙忙地说:“快去,地牢中有很多老鼠,它们爬到母亲的身体上。母亲受不了的。”
雷振远吓一大跳,吃惊地看儿子,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说地牢中有老鼠,老鼠爬到你母亲身体上?”
雷磊轩一头汗水,一脸泪水,绝望地看父亲:“我和李靖宇守在那里,听到母亲在里面又哭又喊,说有许多老鼠,都有老鼠爬到她身体上了。”
雷振远盯视儿子,确定儿子不是在编故事后,闪电一样向外面冲出。
在黑暗的地牢中,如月的身体变成了老鼠肆无忌惮的活动场所,长时间处于极度恐慌的如月渐渐地麻木了,好像这手脚、这胸部、这腹部都统统不存在了,只有一丝微弱的意识存在,知道自己仍活着。
就这样,在迷迷糊糊中度过。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因为受到控制不能动弹,不得不忍受几只老鼠在自己的身体上爬行、跳动、吱吱地叫。
被门板夹住受过伤的指尖上,骤然传来一阵剧痛。
钻心的疼痛,让如月的意识恢复清醒,让如月再度陷入无边的恐惧中:有一只老鼠在咬受伤的手指。
“啊——”
凄厉的惨叫在地牢中回荡。这叫声,既有肉体上承受了剧痛带来的痛苦,更有心灵上受到极大的折磨发出的呐喊。
老鼠在吃我!谁能够承受得了这种现实。
“靖宇哥,快来救我,老鼠在吃我。我会被老鼠吃掉的,快来救救我,靖宇哥——”要摆脱绝境的渴望让如月再次呼救。
明明知道李靖宇是不可能突破厚厚的门板进来,如月还是忍不住呼救,好像求救了,心中就会有希望,就会可能获救。
如月的惨叫太尖锐了,老鼠们还不习惯,吓得惊慌逃窜,那只咬如月手指的老鼠同样吓得逃之夭夭。
李靖宇肝胆俱裂,再也顾及不了什么,哪怕是救下如月后会被马上处死,他也顾不上了。李靖宇疯一样地抓住门板,用力摇动。经过特别加工的门板纹丝不动。李靖宇疯狂地摇晃,不停地摇晃,身体上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爆发。
媚儿吓呆了,想像不出地牢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李靖宇这样不顾一切。
地牢的门板终于开始松动了。
雷振远飞快地跑来,远远地就看到李靖宇在拚命地摇晃地牢的门板,大有要拆下这扇门的打算。雷振远霍然大怒,一个小小的家丁,竟敢破坏地牢。转念一想,雷振远又充满了恐慌,李靖宇拚命地要拆门进去,在地牢中的如月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测。
“发生了什么事?”雷振远一面跑来,一面掏出身上的钥匙。
听到雷振远的声音,李靖宇停止了摇晃门板,满脸泪水地望雷振远,绝望在说:“老鼠在咬雪儿,她,她......”
雷振远没有注意到李靖宇越礼地昵称自己的夫人儿,只听到李靖宇说出地牢中发生的事,大吃一惊,心顿时在揪痛,强行忍受心中的剧痛,拿钥匙迅速地开锁。
雷振远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只不过是想要关她一会,逼迫要她不敢再离开自己,他没有想过要残害她。
地牢门打开了,马上就听到里面发出的惨绝人寰的哭喊声。
“靖宇哥,快来救我!老鼠又在咬我的,我受不了了。靖宇哥,快来救我!
这叫声,嘶哑而凄厉,充满了绝望的痛苦。如月可以藐视死亡,但是活生生地被老鼠撕咬的痛楚,这种比死亡还难以忍受的折磨,她实在受不了。
好在,老鼠还不能适应这种尖锐的惨叫,悄悄地跑来在如月的手指上咬上一口后,就被如月的惨叫吓得逃到一边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爬来。
两个进入地牢的男子都被如月的惨叫震惊了。
“夫人,别害怕,我来救你了。“
“雪儿,别怕,我来了。”
雷振远手举火褶子,与李靖宇飞一样冲到地牢下面。
有火光闪动,有其他的声音响起,老鼠惊得吱吱地叫,四散逃跑。
如月浑身颤抖,睁眼看火光靠近。
“雪儿。”
“夫人。”
雷振远与李靖宇同时弯腰看坐在地面上的人,这个占据他们心灵深处的人儿,这个刚刚饱受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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