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如月在玉卿院中等候雷振远,等候他来给自己陪罪。按照以往惯例,雷振远在做错事后,都会自觉认错的。
昨天这个浑蛋背着自己去翠红楼寻花问柳,还动手打了自己,决不能轻饶了他。
可是,如月左等右等,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雷振远根本就没有在玉馨院露面。如月派人去打听,原来雷振远一直呆在书房里,气得眼中喷火,往外就走。
你不来给我陪罪,我找上去算账,一样饶不了你。
书房里,雷振远手拿帐本坐在书桌后,帐本里的内容是一行都没有看进去。雷振远在考虑,是否要回玉馨院看望如月,想到那个小冤家昨天晚上哭了一整晚,雷振远的心中隐隐作痛。雷振远在犹豫不决,他知道此时回玉馨院,要么是自己给如月陪罪,让她消气;要么是跟她再吵一次,两个人都更加生气。
雷振远在给自己找一个充足的理由,回玉馨院看夫人的理由,或者不回玉馨院看夫人的理由。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雷振远向外瞟去,一眼就看到那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走进书房,那急冲冲的架势,不用说是找自己算账的。这下子,不用考虑了,这小冤家找上门来了。雷振远很快调整气息,心平气和地翻看帐本,故作没有看到如月走进来。
如月看到雷振远专心致志地低头看手中帐本,没有看向自己,拿不定主意,这家伙是在急于做事,还是故意不理睬自己。如月烦躁地张望,看到雷振远眼前的桌子上摆放有一杯茶水,伸手抓去。
呃,这小冤家又要故伎重演,要向自己泼茶水了。
雷振远将如月的动作看在眼中,作好了避开的心理准备,眼睛仍看向手中的帐本,一言不发。
如月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去了两口,将杯子重重地放到桌面上,提醒这个专注看帐本的人,有人来到书房了。可是这个看帐本的人是个聋子,对于清脆的响声没有任何反应,目不斜视地看手中的帐本。
这浑蛋分明知道自己来了,故意不理睬自己。
如月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看雷振远将自己当作空气忽略了,更是生气,伸手抢过雷振远手中的帐本,丢到桌子上。
“夫人,你来了,有什么事?”雷振远就像是刚刚看到如月,不动声色地问如月,手中没有了道具,不能再装了。
“你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月的修练不到家,怒气全写在脸上。
雷振远望向如月,白皙的小脸上仍有淡淡的手印,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杰作,心中内疚,才要问如月脸上痛不痛,遇到如月那怒气冲冲的眼神,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叫雷振远又想到了要悍卫男子汉的自尊,关心的询问到嘴边就变成了:“会是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你都一清二楚。”
这种近乎横蛮的回答,叫如月气极,伤心地想,这个浑蛋不仅背着自己去寻花问柳、动手打自己,还对于所做的事没有一点愧疚,她伏在桌子上哭泣,含糊不清地控诉雷振远的罪状:“你这浑蛋,真让我失望,在外面寻花问柳,还为个婊子打我。”
娇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哭得泣不成声,是这样的柔弱,叫雷振远再也生气不起来。雷振远不想让两个人间的矛盾激化,他为自己辩解:“我不是去寻花问柳,要不是迫不得已,我哪里会动手打你,都是你逼我的。”
如月急怒之中忘记了保持淑女形象,用宽大的袖子胡乱地擦拭泪水,哭红的眼睛狠狠地瞪向雷振远:“我没听错吧,你没有去寻花问柳?坐在翠红楼中,疯狂地竞价要买下一个婊子的初夜,还不算是寻花问柳,要我把你们两个捉奸在床了,才是在寻花问柳?你要不是为了那个婊子打我,为什么刚开始时你并没有要打我,那个婊子来了要你打我,你就打了,这不是听从了她的话,是什么?你这乌鱼王八蛋!”
这一长串怒骂,恰似放了一串鞭炮,震得雷振远耳朵嗡嗡作响,心中的怒火直往上冒。雷振远连解释的话都懒得说,只是霸道地说:“我说不是就不是,你硬要说是,就是好了。”
这浑蛋,没有一点悔过的意思,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还这样张狂。
雷振远承认为了一个婊子打自己,如月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疯一样扑到雷振远的身体上,抓住他肩膀上的衣服使劲地摇晃:“你这浑蛋,竟然为一个婊子打我。你凭什么这样欺负我。”
这柔软的爪子抓住衣服使劲地摇晃,当然伤不了雷振远一根寒毛,可叫他伤透了脑筋,烦躁地叫喊:“住手!你再不停止,我就不客气了。”
要是江湖中人听到雷振远的威胁,肯定会吓得魂不附体,乖乖听从。如月听到了雷振远的话,感觉到又一次被雷振远欺负了,摇晃得更加利害。
雷振远真拿这个夫人没办法,刚才那些话当然不能付诸行动,要是一不小心让夫人受重伤,自己得照顾她,岂不是自讨苦吃?要是让她香消玉殒了,雷振远本人又成了孤家寡人了,更加糟糕。雷振远无奈地闭上眼睛,想把自己变成雕像。
“夫人,别闹了,好不好?”雷振远无可奈何,举手投降。
“谁跟你闹了,都是你欺负我。”如月狠狠一推,猝不及防的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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