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天气渐次变寒冷。
十月上旬的某一天下午,北风卷过大地,处处透出寒意。阴冷的北风中,两辆马车来到雷府外,缓缓停下后,前面的那辆马车里探出一个白皙而饱满的脸庞,疑惑地打量大门上方那个大大的“雷”字。
知府大人从后面的马车里探头出来,冲面前的人喊:“梁大人,就是这里了,进去吧。”
“这就是雷大善人的家?!”前面的梁大人有说不出的震惊,对于这雷府,他并不陌生,这个高大府邸伴随他的仇恨,深深地烙在他的脑海中。
梁大人放下车帘,随和的眼神顿时变得仇恨。
这位梁大人,就是梁继华。
因捐献出十万两白银拯救地震后的百姓,而震惊朝庭的雷大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仇人。这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让梁继华难以平静,他握紧拳头,雷振远抢劫心上人、羞辱自己的往事,历历在目。
“真是冤家路窄!雷老虎,夺爱之恨,我不会忘记的。”梁继华恨恨地自语。
如月和李管家、各处管事在雷府后院的大厅里议事,听说姑老爷特意带领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前来叩拜当今皇上亲笔题字的匾额。如月放下手中事务,在李管家和凌姑的陪同下,向前面走来。
远远地,如月看到知府大人身边站立一个身着官服、身材强壮的男子,心里想:“这个人就是清州城新上任的知府大人了。”
梁继华凝视那个终身难忘的熟悉身影,看她向自己走来,两眼放出异彩。
知府大人不动声色,站在一旁观望。知府大人看如月走近了,礼节性地介绍:“弟妹,这位就是新上任的知府梁大人。”知府大人看到如月淡然走近,面色如常,知道如月没有认出眼前的人,特意将“梁”字说得特别重。
“知府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失礼了。请到这边用茶。”如月不经意地望一眼这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觉得这位新上任的知府有点面熟,没有往心里去,就将新、旧两个知府大人往侧厅让,吩咐下人上茶款待。
如月心中不悦,这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老是盯住自己看,像个色狼。这种目光,如月遇到过不少,但是当知道了自己是雷老虎的夫人后,还敢这样看自己的,是第一次。
凌姑看到新上任的知府大人不住地看如月,心中诧异,不满地横了梁继华几眼。
梁继华看到如月没有认出自己,克制住心中的激动,随大家走入厅内。梁继华在喝茶的时候,打量端坐在正中的如月。这位昔日的未婚妻,依然娇小玲珑,洁白细腻的肌肤宛如凝脂,清亮的凤眸顾盼间神采飞扬,言谈举止中处处透出女子的温柔,又时时流露出威仪。
她,没有变,岁月不曾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她,变了许多,曾经文静、优雅的大家闺秀,变成了一个绰约多姿、雍容大方的少妇。
梁继华看得失神,回想起过去的花前月下,他忘情地呼唤:“月儿,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呃,是谁呀,叫得这样亲热。小心让雷老虎听到,打翻了醋坛,有你好看的。
这声亲昵的呼唤,着实把如月吓一大跳。如月怔忡地望向梁继华,这张白皙而饱满的脸庞,有似曾相识之感。如月终于认出了这位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淡淡地说:“原来是你。你变化太大,我差点儿认不出来了。”
这冷淡的反应,让梁继华失望,他抚摸自己的脸庞:“我真的变了很多?”
“变化了很多。”如月淡淡地应了一句,就低头喝花,不再理会梁继华。嗯,如月本人跟这梁继华只是几面之交,不可能跟这位多情的新知府产生情感上的共鸣。
梁继华这声深情的呼唤,让厅内的所有侍立的人,目光陡地集中到梁继华身上,研究着。
旧知府大人的嗓子突然痒痒,很响地干咳几下。
旧知府大人对如月的表现很满意,看如月不理睬梁继华,厅内气氛沉闷,趁机拉梁继华到隔壁的大厅去叩拜匾额。
“这个新知府,真是莫名其妙,以为他是谁呀。”凌姑看到新、旧两个知府消失在厅外,不满地说。
如月刚才被梁继华不眨眼地望,还有那声亲昵的呼叫,弄得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看到梁继华离开,如月是如释重负,悻悻地对凌姑说:“最好他马上消失。”
让如月和凌姑失望的是,梁继华叩拜过匾额,重新回侧厅落座,向在场的人笑着解释:“初到雷府,不拜见雷老爷就离开,实是不敬。我在此恭候雷老爷回来。”梁继华知道,在他们动身到雷府时,旧知府大人就派人去请雷振远回来了。
侧厅里所有的人,听到梁继华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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