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好跪在了皇甫钰的面前,“王爷,我来了!”阴箬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口角溢血,皇甫钰微笑着点点头,刽子手同时手起刀落……
“阴箬!”孑晔嘶哑着嗓子闷哼一声,一口积郁的鲜血喷薄而出。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或许孑晔还能忍耐,毕竟阴箬是自愿为皇甫钰而赴死的,可阴箬居然也被斩去了头颅,悬城示众,皇甫世煦不能容忍自己钦点斩首的人犯,还有人敢劫法场。
孑晔抱着阴箬无头尸身,流了很久的泪,因为他明白,阴箬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一个在命运中注定卖命的人。
找棺材店装殓完两具无头尸,疲惫的孑晔回到客栈,发现明忆一动不动的坐在墙角,双眼圆瞪,孑晔不用试探,就知道明忆也死了,她的脸呈现出跟阴箬一样的死灰,那是赫戎草原上的一种毒花,用量适当可以治头痛,一旦过量便会让人送命,服食过的人脸色都会呈现不正常的死灰。
孑晔坐在死去的明忆对面,坐了整整一夜,他在中原,已经再没有可牵挂的了,除了玉鸣,然而玉鸣……
孑晔过了三天才去找玉鸣,谁不知道孑晔那三天是怎么过的,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他被郎宣带进和箴宫时,却偏偏看见皇甫世煦拉着玉鸣的手,在说着什么话。
郎宣可能只是出于好意,为了他的皇上,有意想让孑晔知难而退,但他没想到,五内俱焚的孑晔根本已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孑晔由悲凉到愤怒再到悲凉,痛苦得不能自己。
“他在跟你说什么?”等皇甫世煦走后,孑晔冷冷的问玉鸣,仿佛他的鸣儿已变成了个陌生人。
“他……”玉鸣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说,“他只是闲聊。”
“他还有心情闲聊吗,一双修长的手刚刚染满别人鲜血,你居然还让他拉你的手?”孑晔咄咄逼人。
“孑晔,阴箬和明忆的死,我也很难过,还有恒安王,他只是说了些安慰的话!”玉鸣急于解释道。
可在孑晔听来,更加刺耳,“这么无耻的人,还好意思来安慰你?鸣儿,你告诉我,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嗯?千万别再骗我,也别再骗你自己了!”
“我,我是有点喜欢他,可,他是皇上啊,孑晔哥哥,虽然他承诺说,就算我不愿意当皇妃,给他十年时间,他一定放下所有来找我,陪我过平凡普通的日子,但这怎么可能呢,一个皇上……”
“够了!”孑晔咆哮着,像一头饥饿凶猛却无处发泄的狮子,“阴箬,他的父亲就是为我而死,他,把我带出死亡荒原,又救过我的性命,而今,他的头却被你的皇帝情人高高悬挂在城楼上,呵,皇上啊皇上,真的太喜欢挂起别人的头颅了,你居然告诉我你喜欢他?好吧!我走,我离开,祝你和你的暴虐皇帝情人终成眷属!”
“孑晔哥哥,你别这样啊!”玉鸣哭叫着,试图拉住孑晔,却被孑晔一甩手推倒在地。
“不过!”摇摇晃晃走到门口的孑晔,再次停住脚步,“我还会回来,告诉你的皇帝情人,等我回来之时,就是像他复仇之日!”
“孑晔,孑晔,你听我说,赫戎和中土多年都没有交战了,你千万别意气用事,再让两国陷入战争啊!”玉鸣痛苦的试图做最后的劝慰。
“我答应,就像他承诺你一样,十八年不犯,但你要记住,十八年之后我必定饮血挥戈,铁骑征践,踏平这片令我饮恨终身的土地!”
这是孑晔给玉鸣留下的最后的承诺,然后任凭玉鸣如何的哭叫呼唤,也没能唤回一颗去意已决的心。
“鸣儿,你在发什么愣呢?”怜牧和柴竞一边吵着嘴,一边回来提酒坛子。
“没什么,怜叔!”玉鸣含笑如常。
“我只是在想,如果能再回到从前,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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