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他已明白皇上对尤贵人无丝毫着紧之意。心里叹了口气,也是,从皇上成为太子的那天起,他又对谁着过意,原以为这尤贵人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皇上也连着宠了几夜,或会在皇上心里留个位置,如今看来,那些不能道明的心思却也是枉然了。
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身影,没有清楚的眉眼,面目到底是怎样的也记不住了,但那个人……林一叹了口气:记忆中,那一个人是唯一不同的吧,事实上,虽然他记不住那太监长的什么样子,但他还是知道那人比皇上大的,长的也不是特别出奇,他是唯一的一个让皇上在宠幸过后就有了别的动作的人,只不过那并不是什么好运气,也不知那天皇上是怎么了,宠幸了他后,竟然是一脸冷漠的出来,直接就让人将他贬去了冷宫当差。
萧冷的心思,林一不敢说都知道,最起码皇上的那些鸿图大略治国之计,他是半点都不知道的。但他自认为对于皇上在感情生活方面的心思,自己即便不能知晓十分也能知晓八分,不然他不会在********这个位子上安安稳稳的坐了这么多年。但唯一就是这一次,他实在是不明白皇上怎么想的。
通常来说,皇上每夜宠幸了某位嫔妃贵人,第二日都会有赏赐过去,没办法,谁让他是皇上,天下间最富有的人呢,那些堆积在库房中的如山珍宝金银,也不能等着发霉不是。偶尔有那姿色过人的宫女或太监受了雨露之恩,即便因为地位低贱而不能封什么头衔,但也总有金银的赏,最少的也有十两金子。但唯独那个人,皇上宠了他之前明明还是好好的,宠了他之后甚至还让他在甘玉宫的床上侍驾而眠,但等到了第二日的早上,还不到五更天,皇上便冷着一张脸出来了,那脸上的神色,比平日更要漠然,活活能吓死活人,而且不但没有什么赏赐,还立刻让人将他带到冷宫去,从此后就再也没召见过。
那人现在也不知是不是还活着。林一这样的想着,他知道,受过宠的宫奴因为没有封衔,常常刚得了赏赐,转眼间就不明不白的死在某个地方了,宫里那些嫔妃别看平日里都是高雅尊贵之姿,但若论起手段,只怕即便是诸葛亮在世,也未必能对付得了。
只是虽如此,却仍是有不知多少的宫奴愿意到皇帝面前来当值,都做着一步登天的美梦,林一心里默默的哀叹:这就是人,只看的见眼前锦绣,却往往不愿去直视身后危机,多少年多少代了,这宫廷中,竟然就没有一个真正聪明的人能看透这一切。
“冷宫的那些太妃们,最近怎么样了?”萧冷已经不再盯着自己的指甲,他在床上换了个姿势,懒懒的拿起一本书看着,却又忽然问出了这句话。
林一心里一跳,他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忽然问起这句话,他是想起了那个太监吗?不,不可能。他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想,这都过去六年了,皇上怎可能记得住一个一夜春风的对象呢?这大概又是想起了月雅太后已逝的仇,唉,那些之前不可一世的皇妃们,只怕又要倒大霉了,他小心的答道:“回皇上的话,挺好的,这已经连着几年没有死人了。”
萧冷嘴角边泛起一抹残酷的笑容:“既然这样的话,那明天去看看吧,看看太妃们生活的怎么样。”
“是……”林一连忙躬身答应,心想自己果然猜的没错,那些太妃们又要倒大霉了,之前就是派人去折腾,便差点将那些女人给累死,如今皇上亲自去,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皇上,今晚儿的牌子……”林一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小太监在宫外已战战兢兢的侯了许多时候,再说那些主子娘娘,也都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这一刻呢。
萧冷垂眼沉默了一会儿,方淡淡道:“不要了,今晚朕想自己静一静。”
“是,如此奴才便令小宝子退下了。”林一躬身,心中却泛起了惊涛骇浪。
皇上今夜竟然不要人侍寝,这可是从未有过之事。别人不知道,林一却是知情的,皇上只因练成了龙兴大法,功力虽然达到绝顶之境,然而****却也因这大法旺盛无比,每夜必到后半夜方能尽兴,那性淫的妃子还好,新嫔妃贵人们都怕承恩不住,因此宫里现有几个手法熟练的老宫女,专门负责为那些新人们在秘处涂抹淫药,以尽皇上之兴,这些年,除了刚刚忆起的那个太监外,没有一个受宠的人在承恩之前,皇上不令他们自去涂抹淫药的。也因此林一有时就觉得奇怪,那太监没抹淫药,竟然就捱到了最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有些跑题了,林一便又回到了起点上来,他有一丝不安,皇上这心思是越来越难琢磨了,那龙兴大法虽好,然皇上练得级数越高,就越是喜怒无常,如今练到了第九层,只差第十层了,但这两年冤死在皇上怒气下的宫人大臣们就如过江之鲫,自己是仗着这份察言观色的本事活到现在,如今他揣摩不透皇上的心思了,是不是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会在皇上嗜杀心起的时候,被一掌劈死呢。(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