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凝望昭阳宫这三个字,将它刻印在脑海中。胆怯地抓着裙褥,不敢上前一步。
她不知一人该如何面对太皇太后,以往都是他相陪,紧紧地牵着不安的自己。
站在身后的紫菱,见娘娘站在原地,上前搀扶轻声叮咛着:“娘娘,我们该进去了。”
叶漪兰示意地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静下凝神着。
刚要上前跨入门槛,见迎面走来的三人,从容自若地请安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姝妃娘娘。”
“奴婢,参见三位娘娘。”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宸昭仪。”冯婷虞一见她,装模作样地走上前去,嘴角扬起一抹妩媚唇勾,慰问道:“不是说身体不舒服,不宜来请安,怎么好端端的来了?”
直挺着身子,丝毫不畏惧她那番话,微微一笑的唇角看向她:“今早确实身体不适,过了请安的时辰。即便如此,亦不能坏了规矩。”
“规矩?你坏的规矩可还少吗?”一见到她那狐媚地笑意,就极为恼火。不屑地瞥了一眼她,转身问向长孙莞霁。“皇后娘娘,你说是不是?”
长孙莞霁的眼眸中,展露出一抹淡然,浅意地勾起唇角笑然着:“方才,太皇太后还说宸昭仪是不是怀孕了?”
听闻,叶漪兰不以为然地看着她。
怀孕?他们之间行为行房,何来怀孕一说。宫中人多嘴杂,此事确实难免被人说出议论一二。
昨晚,他们二人早就该行房,而是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慕容灏宸,你可是在担忧此刻的时局。假若,我真的怀孕,你又该如何?
见长孙莞霁缓缓走向自己的面前,一副不怀好意微微一笑着,伸出出手指着自己的肚子。那一刻,她顿时慌乱起来。
定是以为自己身子不适,令太皇太后不免猜疑,毕竟他们二人如胶似漆,至今还未有怀孕的消息,自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
那一刻,叶漪兰觉得这一切压抑着自己,喘不过气来。
长孙莞霁的指尖轻轻滑过这个肚子,她不敢想象日后她若是怀孕,太皇太后对她的偏见定会慢慢消退。当太皇太后说叶漪兰莫非是怀孕时,那双眼中多了几分期许时,可知自己那双眼眸中充满了恨意。
黯淡地目光看着她的平平的肚子,轻笑道:“若怀了,也不枉皇上夜夜宠幸与你。”
规矩?对叶漪兰而言,她一直都中规中矩,只是她破坏了后宫侍寝的机会。
若不是她,皇上岂会将所有侍寝的天数,全都废除。
若不是她,皇后之位又岂会遭到威胁。
前几日,宫中盛传的流言蜚语,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明白这件事是否与叶漪兰有关。
在慕容灏宸心中,怕是皇后之位他早已定了叶漪兰,只是此刻忌惮长孙氏的地位,不然只要他暗箱操作,定会将自己给废了。
高傲地唇从她身边掠过,嫉妒的目光瞥了一眼她的那张勾人的眼眸。一副令男人怜悯的眼,倒是魅惑了不少人心。
听闻,叶漪兰只是浅浅的莞尔一笑。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冯婷虞不屑地看了一眼,一脸傲气地跟在长孙莞霁身后。
“皇后娘娘,这宸昭仪半年都未曾有动静,若是宸昭仪真的怀孕……”见她停住脚步,赶紧走到她身旁,侧身轻语道。“这向来都是母凭子贵。”
暗自不屑一顾地轻哼着,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母凭子贵又如何?”
这怀孕一事倒是扑朔迷离,不过最为好奇的还是她为何还未有孕,可是她自己在里面做了手脚不成?
紧蹙的眉宇,依然傲视着,她生来便是皇后,这是不能将之改变的事实。
默默站在一旁的夏慕灵,方才长孙莞霁指着她的肚子,其实她也极为好奇。那双无害的双眸,极为地清澈又带有一丝羡慕:“姐姐,你莫非……”
她亦叶漪兰的肚子看去,藏于袖口的手微微紧握着,生怕从叶漪兰的口中得知一些事情。
说羡慕,不如嫉妒。
叶漪兰看着她却笑而不语,微微欠身道:“我该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那你,一切小心。”夏慕灵见她根本不愿说出口,倒是从她的笑意中察觉出,她变得与以往更加沉着冷静。
即可在男人面前娇嗔,又可在他人面前稳重,这样的女子她只佩服叶漪兰。怪不得她能将皇上的心牢牢地捆住。
站在身后的兰姗,渐渐地直起身子,傲视地看着叶漪兰离去的背影。不禁疑惑道:“照理来说,宸昭仪早就该淮上,娘娘会不会觉得宸昭仪根本怀不上孩子?”
孩子?她连皇上的面都不曾见过几次,这简直的奢求。
嘴角的那一抹淡意的笑,竟然是多么愁苦。
若她,真怀不上孩子,太皇太后定会为了江山社稷考虑,定会让皇上宠幸后宫中人。
也许,那天才是真正迎来光明。
夏慕灵凝望着那抹背影走入昭阳宫,眼眸渐渐的垂下,嘴角洋溢着自嘲自讽地笑意。
原来,这便是宫中女人苦的滋味。
兰姗见她一味地暗自忧伤,暗自长叹一声。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可怜。
若是当年母亲没有为奴,或许,不会安然地度过余生。
紫菱疑惑不解地看着娘娘,倒是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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