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兰儿最不愿看到的场景。即便如何劝解,他的心思一直在兰儿身上,根本不会理会其他,还不如让他一人静静。
“你说的没错。”
他一旦倒下,她一定会自责。
不知不觉中,他独自一人便走到了沁兰殿,不禁暗自一嘲。
“奴才参见皇上。”
对于沁兰殿的众人,他都不曾看一眼,他的眸暗淡的失去了光泽,淡漠地嘱咐道:“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
盛淮在外侯着已有两个时辰,时不时地张望着里面,一脸存疑。
“紫菱,你说皇上在里面已有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未出来?”拉住路过此处的紫菱,问道。“对了,娘娘去哪儿了?”
“多嘴。”
紫菱并未多想与他对话,冷漠地丢下这句话,便离开。
盛淮挠着头,今日总觉得所有人的都特别的奇怪,而这种感觉,又说不上来。
慕容灏宸一人坐在地上,深邃的眸光一直注视着前方,静静地思索着。
若是真如叶荀彧所说,她在宫中,可是又会在哪儿?
那人秘密谋划的一切,又是为了得到什么目的?那人在暗,他在明,不能冲动,亦不能发狂。
“兰儿,你到底在哪儿?”
微凉风透过窗户的一丝的缝隙,吹畔着床上的人儿。
渐渐清醒的她,这两日来她从未进过食,亦无任何人来,头晕地令她睡了些时日。嘴唇干涸,亦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缓缓起身,透过窗外,才知天色已黑。
她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出去?
慕容灏宸,你可有在找我?
望着那一盏还未熄灭的油灯,不禁喃喃自语道:“若是这里失火,他定能知晓。”
拿起烛火走到画像前,虔诚一拜:“慧妃娘娘,兰儿没有别的办法,还望您不要怪罪于我。”
但愿,你也能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
拿起桌下的两个火盆,扯下挂起的纱帘丢入火盆中,手中拿着油灯却微微颤抖着,紧紧闭上双眸点燃了火盆中的纱帘,为了看起火势大些,只能将这两个离得远些。
燃气的烟,直逼着她不停的咳嗽,将油灯放入一旁,踉跄的身子有些虚弱,缓缓地蹲在祭拜的案桌旁。
“不好了,走水了——”
宫中的人一见到这场景,各个都惊慌起来。
韩渊一听到此事,便匆匆赶来沁兰殿禀报着:“皇上,奴才……”
心烦意乱的他,根本不想令人打扰自己,烦躁地怒吼着:“给朕滚出去。”
“皇上,华阳宫走水了。”
听闻,慕容灏宸并未多问,立即起身马不停蹄地赶到华阳宫。
见殿外一群人围着,并未将火势熄灭。见况,慕容灏宸怒然地走入,冷声地怒吼着:“怎么,不降门打开?”
“回皇上的话,这不知怎的门上锁了,奴才正在……”
那人还未说完,慕容灏宸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斧头,一刀将其斩断。
躲在一旁的叶漪兰,细微地听到外面吵杂的声音,嘴角露出一抹欣喜的笑意,轻声道:“你可是来了?”
慕容灏宸将门一把推开,里面并未起火,见火盆中燃气的火光,便知道这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怎么回事?”身后的见了,都一脸的吃惊。
韩渊见他们个个愣住,着急地赶紧吩咐道:“还不快把这两个东西搬走。”
“皇上,看来这一切都是虚惊一场,还是早些……”
韩渊刚想往下说,便见皇上根本无心听自己的这番话,张望着里面不知何物吸引着皇上。
方才他将门推开时,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一丝的声音。他倒是好奇,到底是谁精心策划的一切。
渐渐的他看到一抹身影蹲在地上,身子还有些微微颤抖。温愠的眼眸一直怒视着她,一把将她拉起还未看清那人的模样,反手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
这一场景,叶漪兰倒是记得在他府中时,当时他也是这么掐着自己,这一次的力道反而令人窒息。
“告诉朕,你意欲何为?”
涨红的脸早已缓缓泛上,她用力地轻声呼唤道:“四,四郎。”
紧蹙的眉宇,听闻她口中极为轻声的话,那声四郎,他只允许兰儿一人呼唤。
颤抖的手缓缓放开,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不可思议地凝眸,低沉的声音极为的轻:“兰儿,怎么会是你?”
她出现在这儿,连他都感到意外。
叶漪兰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见到他的那一刻,湿润的眼眶情不自禁地缓缓落下。
他似乎不曾看见一般,冷漠地转身,心中一拧冷意道:“现在无事,你该回去了。”
若是以前,听闻这番话一定会生气,如今她已然知道真相,便不会与他拌嘴了。
虚弱的身子,将手伸出想要抓住他的手腕时,而他却无情的将自己甩开。
那一下,令她未能站稳,何况这几日她并未进食,身子虚弱地倒在地上,正巧后退而倒下时,头便撞在了桌椅旁。
听到那一声声响,慕容灏宸一回头见她倒在地上,那一刻他才收起方才冷傲的心,慌乱地将她扶起抱入怀中,颤抖的手都不敢触碰着她额头上的伤。
“兰儿,你醒醒。我不是有意,要推你的。”方才,他自己都不知使了多少的力气,将她推到在地。
看着他每每自责的模样,她的心会更加的痛。无力的手缓缓伸向他自己脸,抚摸着,嘴角浅浅一笑:“是我自己没有站稳,求你,日后要在我面前,自责了。”
“兰儿——”
见她晕了过去,将她搂地更加紧了些。他岂能不自责,若是那一刻不该为了宫规而对她冷漠,或许她便不会受伤。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