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凤修筠心里也清楚,不是皇上真的不知道,只是她不再是睿王妃,没了身份的游民对谁都构不成威胁。只是这一次,皇上竟用江山相逼,她不过一介女流,能掀的起多大的风浪来。
“父皇,儿臣送她离开时已有觉悟,只是如今她下落不明,儿臣不能毫不在意。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她一身的病都是儿臣造成,儿臣不想日后被人诟病是无血无泪之人。”他皱着眉头,声音虽然不响,可其中的坚定却仍犹可见。
“她还能去哪儿?”皇上见着他这副样子,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意。在京中能有这个实力排布眼线的能有几人,对她如此上心的又能有几人,能悄无声息的从凤修筠手里夺人的又有几人。
道理浅显,谁人都能知。
凤修筠无言以对,只能禁声不语,眉间却皱的更紧了些,对这件事更是起疑了不少,想了想这才问道:“父皇难道不觉得如果找着了她能顺藤摸瓜牵出丞相这条大鱼来才是上策吗?”
皇上手指缓缓敲打着棋盘,这件事幕后究竟是何人起的头,让他忽然也迟疑了一下。原以为一定会是曹真,毕竟他为的是功,面前有人挡路他势必要除。
只是曹真来来回回数次,说的多的也是暗卫得到的各类消息,说到神威一事虽然语带不甘,却没露一句怪罪。相反是在提及安趾时却多是直言不讳,连连为晋王求情,大加赞赏他往日的战功,这却与他之前的作态大相径庭。
若说是淮王,他的确是最有可能把那孩子抢走,可人已经在手,到时候随便按个身份请了婚便能顺顺利利的娶回府去。虽然不可能为王妃,可他本也一直不愿多纳侧妃,即使身份微贱,可心意犹在足矣。这个时候要戳穿了她的假死,岂不是自讨苦吃?
这二人都不可能,难道是丞相?想到这儿,皇上脸色忽然一沉。
丞相,倒是有几分可能,原想着她可能被自己连累,可好在凤修筠不愿,悄悄用了一具假尸替换了她出去。谁曾想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却出乎意料的忽然失了踪,找了这么些日子都遍寻不着。在凤修筠手里讨不得便宜,四下里又打探不到,还不如把事情闹个鱼死网破,届时按自己的脾气一定不会把这件事搬上台面。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是说丞相真和神威没有关系了?
皇上心里小小的起了一丝失望,丞相一连两朝,对自己除了面上的恭维哪里有一点为人臣子的忠义。自从自己读过了那篇《秘影昭文》,除了他的心就更加的坚定了几分。反正自打自己上位,手里攥着的人命还少吗?早就想动他,要不是这个老狐狸精明的总是躲在人后,现在朝堂之上哪里还有什么丞相。
如果这次真能用那个孩子把丞相拖下马,这倒不失为一个良策,毕竟他们父女一场,同日而死,黄泉路上也好结伴而行,不会落得孤身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