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怡头也没回的走进了欧式的别墅群里。
她是不喜欢这样的富家子弟的,在她的心里,只有罗志伟那样的男人才是她喜欢的。
充满阳光味道的大男孩,心底里的善良,眼底里的柔情,呼吸里带着海水的味道......
张晓蔷坐在客厅里,方傲白在看电视。王亚如在擦拭着钢琴,仿佛是在保养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她看见孙女回来了就高兴的说:“家怡,你看,这架钢琴是我一直在打理着,多少年了,还跟新的一样。”
这可是奶奶当年的陪嫁品,出自大师之手的,现在市面上几乎都看不到这样的成色了。
“家怡,马上又要走了,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方傲白问道。
都说是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看看方傲白上辈子的情人,这该是多大的福报啊。
儿行千里母担忧,可是父亲同样也是。
眼看着返回美国的日子越来越近,方傲白心里有很多的不舍。
三个月的暑假,方家怡只能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回国,那边学校还有很多的事情要提前回去。
方傲白说:“如果不是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都想去你学校那边看看,不知道我的宝贝女儿在那边到底怎么样。一打电话,总是说很好很好的。”
以前的方傲白好像没有这么啰嗦,现在渐渐的话多了起来。
张晓蔷笑话说这是上了年纪的缘故。
五十四岁了,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
还好,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和儿子站在一起,两个长相极相似。
方家鑫就是年轻版的方傲白,方傲白则是中年的方家鑫。
有时,张晓蔷看着眼前的丈夫,她不由自主的会想到在农村的那个夜晚。
当年的李傲白闯入她家的后院,看到了月光下洗澡的她。
正是如此,在当时的农村,那可是摇了铃了,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也正是如此,两个才得以结缘,成就了这一段美好的故事。
十八岁的张晓蔷,青涩的和一只树上的柿子一样。
二十七岁的方傲白,血气方刚,脸上挂着一层霜。
重新回首那些时光时,总是感叹时间过的如此匆匆......
两个人都是农村长大,经受过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岁月,经历过那些现代人想不到的艰难。
能有现在的日子,两个人已经是相当的满足。
张晓蔷觉得,不光是要感谢位面,更要感谢生活中的所有给予和磨难。
一周后,方家怡重新踏上了美国的土地,又开始了留学生的生活。
网络开始了四通八达的蔓延着。
张晓蔷和大学同学好多断联的,现在通过校友群,又开始联系上了。
方傲白和那些在哈城的战友们也在经常视频和聊天。
安满囤现在老家办了一个养殖,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一家人的小日子也过的红红火火的。
大志,自己买了一个油罐厂,和自己的儿子一起搞原油运输。
还有那几个一起去执行任务,生死线上冲下来的战友,其中有两个受了重伤,截了肢,日子过的很艰难。
有了网络,大家可以和多年不见的人联系。
这几天,方傲白的脸上一直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张晓蔷在书房里看到他抽闷烟,就问道:“你怎么了?”
方傲白说:“前几天看到了几个战友,晚年生活那么的困难,有的还在靠着老母亲捡破烂来维持生计,我的心里好难受。”
张晓蔷说:“是啊,这几个都是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要不咱们去看看他们,给他们一些帮助。”
方傲白知道,仅靠个人的力量,只不过就是一些金钱的捐助,可以帮的了一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在方氏里,有一些都是退伍军人,这也是方傲白特意安排的,他不愿意看到这些人没有生活来源。
方傲白在网上发了帖,让大家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这些可怜的战友......
半个月后,方傲白和罗晋安开着车,以及一些个人自发捐的物资,送到了几百公里以外的小山区。
这里有两个战友,一个是在A国时执行任务,被炸断了腿和胳膊,现在靠着八十岁的父亲在养活。
另一个是双下肢截肢,生活的窘迫不得而知。
车子在山路上艰难的开着,方傲白看着这里的环境,眉头拧成了疙瘩。
罗晋安说:“我现在都清楚的记得,当年他们受伤的样子,血溅了我一脸。他们在就在我的眼前倒下了,哎......”
方傲白何曾不是。
对于这些军人,上过战场的人来说,这就是最可怕的记忆。
一腔青春的激情和热血,怀着报效国家必死的决心。
战火中,有的人甚至连个尸首都汉有,有的人受了重伤......
大家最不愿意看到就是之些,当过兵的人最懂。
在知情的战友的带领下,车子进了村里。
这个地方,九月的天气,几个光着脚跑来跑去的小娃娃,衣不蔽体的样子。
这不是小娃娃的顽劣,而是这个地方太穷了。
村里只看到老人和小孩。
原因就是年轻人出去了,不愿意留在这里受苦。
几个步伐蹒跚的老人,掉的没牙的嘴,围着汽车,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些从山外进来的人。
罗晋安把车上的一些零食发给了几个小娃,可是这里的小娃都不知道这是什么。
罗晋安心酸的把糖果打开了一个,先放在自己的嘴里后,然后笑眯眯的抱起来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说:“甜的,不要怕,吃吧。”
小男孩将这个糖果放在嘴里的那一刻,罗晋安的眼睛涩涩的难受。
他不忍心面对这个连糖果都没有见过的孩子。
孩子在尝到糖果的味道时,他笑了。
罗晋安揉了几下子小孩麦草一样的头发,爱怜的说:“吃吧。”
来到了战友家里。
方傲白看到院墙倒了半边,院中杂草长满了时,他都不确定这里是否在住人。
这个院子根本没有门,几个人一起进去了。
院中的味道不怎么好闻。
“谁呀?”屋里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
罗晋安走在了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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