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唇红齿白的白衣少年笑道:“泰三儿,不错啊,有长进了啊!知道小爷我能拐着弯儿骂你,只是这次,小爷是明着骂你呢!呵呵…哈哈哈…哈哈”
泰三儿面上一囧,耷拉着脑袋,“那少爷,咱们现在改如何办?”
“适才咱们经过荣王府,你每没听见家丁说,荣王妃进宫去了?那必然是表姨母派了张公公打算前来营救表嫂!”
“少爷!那咱们便等着张公公?等张公公来了,咱们也好光明正大的进去!”
“笨!小爷说你笨,你还真笨!本小爷需要等着一个太监总管来带本小爷进去么?”
“啥?那…那那…公子你又想…翻…翻墙?”泰三儿半抖着身子道,少爷的轻功,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他…“少爷!泰三儿不想在外头把风!”
“呵…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那可不…泰三儿,可没那么笨!”
“既然如此!那还不快站那儿给你小爷喔把风去,这么大个人杵在这儿,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小爷我是来闯军营的么?若是把小爷当成奸细给逮起来了如何是好?”白衣少年冷不防的狠狠白了他一眼说道。
“是…是…小的去…去还不成么?只是…少爷!你可得快些回来,奴才…奴才害怕!”泰三儿颤着身子说道,这毕竟也是军营重地,若是不小心,他的小命儿!可就不保啦!
“哎!少爷…您…”他半捂着嘴道:“您还…真走啦!”眼瞅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嚯…”的一下便消失了踪迹,泰三儿哭丧着脸,才道:“少爷,你可得当心啊!”泰三儿抹了把额上的眼泪说道,顺势找了个犄角旮旯,便蹲了下,转头又想,分明方才是想提醒少爷要小心些,只是少爷逃跑的功夫,谁人能及,也就是武功,稍稍弱了些罢了!
“噼噼…噼噼…”白衣少年两脚勾着帐篷顶,手上拿了一根不知道打哪儿扒来的狗尾巴草,在一个守着帐篷的士兵面前轻晃着,却又瞬间隐匿于无形!
“哎!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没有啊!这儿不就你我两人么?”
白衣少年在帐篷顶上,定定的瞅着正在交头接耳的士兵甲乙,看起来这儿的人对看守表嫂也不甚在意,这么偏远的帐篷,害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方才找到,这是要任由表嫂自生自灭的节奏啊!他定定的垂眸,瞅见着下头两个笨蛋你一句我一句,心下却乐开了花,呵呵…好在只有这开两个白痴在守着,若不小爷我可要再多花费些工夫!
“不对!真的有声音!是谁?是谁?快给小爷滚出来?”只见一士兵叉着腰吆五喝六道!
“啐!凭你也敢自称小爷?”白衣少年冷啐道,冷不防的将手中道狗尾巴草往那个碎嘴的敌兵嘴边砸去!“
”谁?“那人恍然回头,却恰好吹起阵阵风沙!
”哈哈…连老天都帮我!“白衣少年笑着道,勾起一脚,饶有兴致的看着好戏。
”你你你…过来!怎么回事儿!“只见那人探头探脑道。
营帐里头的宋黎芳此时也注意到了外头的动静,心下思衬这该不会是睿王想杀人灭口吧!说罢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脖子,狠咽了唾沫星子,不会吧!那个贱女人,就这么等不及要她死了么?她颤颤的起身,这儿真的破败的很,就连白日里,都能听见外头的风在”呼呼“的吹,这些个可恶的人,甚至连声身干净的衣衫都不给她准备!她狠狠的小心挪动着脚步,却恰巧听到,外头两个士兵的对话……
”你说…这大白日的,该不会有鬼吧!“
帐篷顶上的白衣少年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鬼?有见过她这般英俊潇洒的鬼么?真是没品味!
什么?鬼?宋黎芳紧张大捂着唇,发抖的身子紧紧的倚着即将倒塌的木桌,心下惊恐一片!
”胡说八道什么啊你!“只见那人狠狠的敲了他一下,就是冲着你小子这般怕事儿,才安排你来守这帐篷!你小子,可真是没出息!”
白衣少年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的看着下头一唱一和的两人,便沉了沉嗓子,很快……
一阵阵类似于猛虎的低鸣,却又带着哀怨之气的声音,渐渐传播开来……
“你还说…不是…”只见那人捂着嘴做了个手势道。
里头的宋黎芳闻言整个身子顿时瘫软了一大半,更是连牙齿都冷不防的颤抖,她即便有些喜欢占嘴边儿上的便宜,但胆子,却是实打实的小!
“站住!你们这些奴才!想做什么?”宋黎芳似乎并不多想,便颤着腿走了出去,却瞅见那两胆小的士兵正欲准备的逃跑!
“还傻站着做什么?没听见么?不要命了啊!”只见一人回头瞅了一般,狠狠的吵着那看向宋黎芳的士兵踹了一脚!
“你特娘的刚才说什么,现在跑的比老子还快!”
“嗷呜…嗷呜…”的凄厉声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头响起,那两人哪里还站得住脚步,仓惶的回头瞅了眼宋黎芳,“大皇子妃!我们哥两个生怕大皇子妃不安全!便先去找救兵救援!”不知道是谁高喊了句,便疯了死的连滚带爬便走了!
“回来!你们给我回来!带本皇子出去!本皇子妃一定会对你们重重有赏!”宋黎芳追了几步大声喊道,只是被惊起的风尘险些呛了喉咙,整个人也禁不住的踉跄了几步,想到方才二人的话,身子一软,两眼一翻,直直的向地面栽去……
“哎!表嫂…表嫂!醒醒!”白衣少年却快她一步,径自将她接住,瞅了几眼四周无人,又真的生怕那两个小兵而后再带人回来,他那几个把戏,也只能糊弄糊弄方才的两人,若是人多,便不好了!于是他便踮起脚,几个飞身,便不见踪影……
“少爷!你可…”
“泰三儿!快走!”
“站住!别追了!”只见在白衣少年走后,又有一人,速度极快,闪身而出,只是一身黑衣劲装,却也半点看不清面孔!身后则站着方才两个滚也似的跑掉的两个士兵!
“做得很好!下去吧!”只见那黑衣男子站了半晌,直到等来来人,方才回头!
“这么着急召我回来作甚?你可知道,尘风那小子尚且在教我欣赏字画!”似乎赶得有些气喘的方澈一脸不满道,他倒以为,是什么大事,只想这家伙在,还有什么事儿是摆不平的,谁成想过来一瞧却似乎发现这小子直在盯着天际发呆。
“做什么?呵…你觉得是做什么?你的人跑了,作为军中的教尉,你觉得这样…合适么?”黑衣男子转身道,遮了大半边面的男子只有一双凌厉的眼睛还露在外头,却是似乎能一眼看穿人心!
“合适…有什么不合适,有你在,我这个教尉,顶多就是打酱油的!再者说,若是我的人真的跑了,你还能这般安心的站在这儿与我扯空?”
黑衣男子轻笑道:“还算你小子聪明,只是…赏化品画,那是你这种人该干的事儿么?”黑衣男子毫不避讳的说道,眸中的凌厉却未减半分。
“嗨…我说你…你们…一个个都…什么人呢真是!我说聂天,我知道你这平日里头跟着你家主子惯学了不少冷脸装酷耍帅的模样,可我…你瞅瞅…好歹也是朗月清风的帅气男子一枚,你可以尊称一句”公子“或者少爷,实在不成,叫我大哥我也是可以勉强接受啊!”
“想多了!”聂天冷声道,径自走过。
“嗨!我说你!真是没情调!简直比陆尘风那小子还无趣!真不知道玄儿小小的年纪,貌美如花,怎么就看上你这样的木头脑袋!”方澈恨恨的说道,冷不防的在聂风身后赏了个大白眼!
“闭上你的嘴!玄儿不是你贪图的对象,过来做事!”他冷声道,却是半蹲下,窥探了地上白衣男子留下的几个脚印。
方澈没好气的说道:“做什么?这是什么?”
“约莫和我一样高的身形,手上还扛着一个女人!脚印入地…却只有半分!”说罢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目测着对面方才白衣少年的借力点,“澈!以你的轻功,能不能做到从这儿,到距离对面树梢之上,只借半分力?手上,还得扛个人!”
方澈沉静了半晌,便道:“基本无可能!若是我的轻功,即便不扛人,至少也得借上一分力?普天之下,真的还有轻功如此厉害之人?”
“我方才所见,便是如此!我方才是想,若是那人的武功,同他的轻功一般出神入化,便不得不引起重视!据我所知,你的轻功,也是极好的!”
难得被夸的方澈顿时眉开眼笑道:“我这个武状元想从你聂天的口中听到夸赞的话,还真是比皇上封我做了多大的官还开心啊!只是…即便比不得阿皓!我的轻功,勉强还算不差!”
“只是…如今…不是了!”他淡淡道。
方澈冷不防的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就知道在你嘴里,听不到什么好话!可有派人跟着!”
聂天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倒是弄得方澈摸不着头脑!
“嗨!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古怪!”
很快…只见一气喘吁吁的小兵仓皇来报——
“你怎么了?”方澈不解道。
“不必多说了!先下去歇息吧!”聂天微微摆手道。
“聂天!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此人轻功连你我都自愧不如,更何况是方才那名士兵!这人…自然是跟丢了!你方才赶回来的路上,可有什么不妥?”
“尚无!怎么了?”
聂天面色一沉,“来了!”便消失五无形,那不远处的,便是策马而来洛氏身边的太监总管张公公!
“聂天啊聂天!你这人给我整没了,我要如何回了这张公公?若是被我老爹知道了不仅关押了荣王府的小姐,还得罪了皇后洛氏,那我岂不…嗨…聂风!你人怎么不见了!”方澈一回头,却瞅见四周除了几个守营和巡逻的士兵,哪里还有聂风的身影?
而此时,距离城郊方向甚远的一处破庙——
“少爷…少爷少爷!”泰三儿流着汗,累死累活的方才赶到,若不是他同少爷知道接头的地方,任凭他三脚猫的轻功,哪里追的到少爷,此时被他紧赶慢赶的人,却已经在有限的翘着二郎腿,似乎一脸等的不耐烦的模样!
“泰三儿!你死哪儿去了?叫小爷好等!”白衣少年抱怨道。
“少爷!一定是咱们的马儿,同泰三儿一样饿了!所以才跑不快的!再说!还有少爷您的追风!那家伙多倔强啊,若不是它,我早到了!”
“借口!”白衣少年狠狠的敲了一下泰三儿的脑袋,“小爷的追风岂容你这个笨手笨脑的人担心?追风自己会找主人!你以为都似你那匹跑两步歇三步的破马一般?还不快说!小爷若是我不知道是你笨,还以为你半道儿上半道儿上被哪个女人给勾搭走了呢!”
“少爷…您说什么呢!其实…其实是您的追风!您以为,这普天之下的马儿,都如同您的追风一样神速?为了追上追风,我那匹马儿可是累的再也走不动路了!一路上,若是不跟着追风,泰三儿哪找得到您啊!”泰三哭丧着脸到,那天杀的畜生,也没啥撒腿就跑,害他半道上不知道跟丢了多少回,光是找那畜生留下的蹄子印,便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功夫!更别提他和那匹破马赶到的时候,瞅着追风正悠闲的躲在草垛之中喘着气儿,那心里,就别提有多恼火了!若不是那是他家少爷的神驹,他铁定得好生的将那畜生收拾一番!
“呵呵…呵呵…哈哈哈…好你个泰三儿,竟然连本小爷的追风都跑不过…真是…呵呵…笑死本小爷了!”白衣少年笑的牙不见眼,就连瞪着的二郎腿也跟着“咯噔”了好几下!
只留的泰三儿一个人干愣着发呆,面色又囧的可怕!
“咳咳…咳…不要…不要过来!你们这群奴才!都给我滚开!滚开!别…别…”
“表嫂!是我!表嫂!别怕!是询儿!”
“啊——你是谁?是…”宋黎芳“嚯”的一下睁开眼,攥着拓跋询的手捏的死紧,眼眶里头皆是惊恐的泪水!
“询儿…询儿怎么会在这儿!你…询儿…真的是询儿…”宋黎芳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拉着拓跋询不肯撒手,泛白的嘴唇有些颤抖,整个人看起来苍白无力,却更加惹人怜爱同情。
“表嫂!究竟是谁欺负你了?都是询儿不好,询儿来晚了!”拓跋询面上皆是悔恨,若是知道表嫂的遭遇这般凄惨,他定是不会再外头同那两个蠢笨的士兵一般见识!也不会再多花费时间去逗弄他们!
“都是你…为什么你现在才来,都是你!你该死!若是你早些来了,我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宋黎芳恶狠狠的瞪着拓跋询道,尖长的指甲更是毫不怜惜的刺进了拓跋询的胳膊!
拓跋询面上一阵惊愕,“表嫂…你…”她的表嫂是这世上最为美好单纯的女子,清澈透亮的眸子让他瞅着都安心美好,这般狠戾的眸色,不属于表嫂!
“我…”宋黎芳眼神一闪,抬头便又是一副温柔似水的可怜模样,“询儿,对不起…表嫂…表嫂是被吓着了!对不起!表嫂不是故意的!”宋黎芳审视了下拓跋询身上的伤口,便道:“疼不疼?对不起!”
宋黎芳心疼的模样又是让拓跋询心下一紧!
“表嫂!对不起,都是询儿不好!”
“询儿!表嫂是…是遭人陷害,方的落到如此地步,此人…阴险狠辣,即便是皇上,也被她那套做作的模样给迷惑了,从而定了我的罪!而她现如今,却仍旧逍遥法外!而我却落得如此境地!也都怪我…怪我自己愚笨,太过天真!”宋黎芳自怨自艾道。
“表嫂!是谁?究竟是谁?将你害的如此境地?我定要她付出代价!”拓跋询狠狠说道,凌厉糗黑的眸子散发出与平日里玩世不恭截然相反的神色,谁胆敢动他在乎的人,那么那个人,一定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是现如今…大家都只会怨怼我,说我不通情理,询儿,表嫂有口难辩!即便是母后,若是能救我,那早便救我了,是不是?”
“不不…表嫂,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纯真善良的,你对询儿的好,询儿一辈子都无以为报!你放心!皇后表姨母那儿,询儿一定不会让表姨母惩罚表嫂!表嫂,你相信询儿,告诉询儿,那个恶毒的人是谁?询儿一定为你报仇!”
宋黎芳眸色一黯,作担忧惧怕状道:“她是…是皇上亲自赐婚给睿王的方家二小姐——方念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