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他们真能好聚好散,离婚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合得来就在一起白头偕老,合不来谁也别耽误谁,蔡洁也都能理解。但是这死老太婆千不该万不该,跑到外人跟前诋毁她的名誉,医生都明明说了她的不孕症是先天的,基本上治不好,可这死老太婆非得在外面跟周围的邻居说,是因为她年轻的时候换了太多的男朋友私生活不检点,得了病,才不能生孩子的,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他们老李家丢不起这个脸,所以才让他儿子离婚,把自己的形象塑造得无比光辉,却没有想过她一个女人得了个水性杨花的名声,以后还怎么在单位和亲朋好友面前抬得起头!
最让她寒心的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愿意一辈子不离不弃的男人,听着他母亲诽谤她的话,连屁都不放一个,只吭哧吭哧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就缩回家里装鸵鸟,让老娘跟她针锋相对了。
蔡姐恨不得掐死那个一脸得意的老妖婆和她那个孬种儿子,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流言什么的一贯传播得很迅速,蔡姐在这一片小区里的名声彻底臭了,无奈这种个人隐私,她还没有办法拿着医生的检验报告单挨个去解释,最后她实在忍受不了了,很痛快得跟那软蛋签了离婚协议。
去民政局办手续的时候,前夫还假惺惺地拉着她的手哭,说如何如何的爱她、如何如何的舍不得他,无奈母命难违,彼时的蔡姐已经没有太多的伤心,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前夫惺惺作态,外带替自己不值。
两人离婚后,蔡姐辞职下海,很是吃过一段时间的苦头,那老太太没少因此奚落她,什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什么癞蛤蟆打哈欠口气还不小,反正从老太太嘴里说出来的就没一句人话。尤其是在前夫再婚后,这老太太总会有办法见缝插针地找上她,话里话外,都是他们一家现在过得有多好,感谢当年蔡姐主动退位让贤,才能让老太太再娶到这么好的儿媳妇,才能抱得上大胖孙子。
老太太来的次数多了,原本心如止水的蔡姐,渐渐在心中开始恨他们,原本已经离婚的夫妻,以后的生活过得好与不好,都应该与蔡姐再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这个老太太就见不得她过安稳日子,哪怕她已经尽量躲过原来的生活圈子,换了电话换了工作,以前认识的人基本上不联系都没用,老太太就跟雷达似的,找她的本领可以媲美FBI了。
后来她发达了,有钱了,这老太太便再没出现过,虽然蔡姐没有像她那么无赖,跑到他们一家人面前耀武扬威去,但是不得不说在她的心里对这一家人芥蒂很深。尤其是有好几次,她的前夫都会打电话来,虽然支支吾吾表达不清楚,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忘不掉她,希望与她重修旧好。
蔡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傻白甜,自然知道这个男人满嘴鬼话,八成还是背后那个极品前婆婆指使的,恐怕是看着她现在有钱了,前夫后娶的这个媳妇除了生了个儿子以外方方面面都比不上她,反正现在他们老李家也有了后,离婚后孩子归他们家,再把她这个有钱的前妻娶回来,就什么都完美了,蔡姐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母子两个人打得是什么鬼,只想把这两个极品的脑袋剖开来看一看,看里边装的到底是不是稻草。他们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在那么伤害过自己之后,自己还会傻乎乎的回头任他们搓圆捏扁?他们这一家识相一点,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如果他们不识相就别怪她蔡姐心狠手辣了。
可是明显,这脑子进水的母子二人压根不知道识相两个字怎么写。他们还以为只要他摆摆手,蔡姐就会屁颠儿屁颠儿地回来,哪让她是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呢,如果不是他们好心善良大度地重新接纳她,她岂不是就会孤独终老了,因此缠她缠得越来越紧,从一天两个电话发展到最后围追堵截,总是制造各种各样的机会,让前夫跟她偶遇。
呸!做你的春秋白日大梦!蔡姐这回真发了狠,发誓不让这一家人好过,决定亲自动手,将他们宝贝疙瘩一样的小孙子,找个穷山沟里远远的卖掉。毕竟五六岁的男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不算很记事,容易养得熟,又健健康康没病没灾的,很是值钱,看他们在丢了孙子之后,还有没有力气再纠缠自己!
说干就干,蔡姐是个行动派,既然已经拿定主意,当天晚上她就住回了原来的旧房子。这是她结婚之前,外地的父母为她买的,离前夫家很近,只隔着一条马路。离婚之后她也曾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有了钱,买了更好的房子才从这里搬走。因为毕竟是父母的一番心意,所以她一直没舍得卖。
蔡姐站在门口,回想起当初刚刚离婚在这里度过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四周围邻居异样的眼神和背后的议论,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那个时候刚刚辞职,囊中羞涩,根本没有条件搬离这里远离是非,而她又不愿意自己落魄的样子,回到外地的家中让父母着急。就连离婚的消息,她也是等过了很久日子好好起来后,才跟父母摊牌的。
而她那几年低谷生涯,完全拜那对极品母子所赐,他们还好死不死地主动贴上来,自己也要让他们尝一尝,伤心绝望是一种什么滋味。
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蔡姐的思绪,她想不出来有谁会来这里找自己,这栋房子空了许久,左邻右舍都是清楚的,因为一直无人居住交100块钱水电费就够用好几年的,平常根本没人上门。会是谁呢?蔡姐在对方第三次敲门的时候,轻轻拉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的,是个苍白瘦弱的女人。蔡洁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号人物,摆出职业化的微笑:“你找谁?”那女人并不说话,只是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看,脸上带着几分古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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