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既没有肯定,又没有否定,只是单纯地将话题岔开,不一会又被对方问了回来,她模棱两可得给了个答案,好说歹说才求对方放弃追问这个问题。以齐冉对文沫的了解,如果她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依她的性子,一定会直接了当说明白,决不会脱泥带水推三阻四,她的这种态度就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那就是她真的对别人动了心。
齐同志其实早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文沫也才三十出头事业有成,长得也算清秀可人,除了性子有些强势一点以及她的工作太过危险忙碌外,再没有其他的缺点,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没有人追求,齐冉只是在心里边希冀,这一天能够来的再晚一点。当他得知文沫被崔志佳绑走一年之后才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担心和心疼之余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他太明白女人需要什么样的安全感了,一个平时她算熟悉的男人给了她这么深的心理创伤,相信她短时间内是不会敢和任何一个男人谈恋爱的。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个道理。
齐冉可以借这个机会打一个时间差,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可是现在明晃晃的事实摆在眼前,他真的有一些接受不了,伤害文沫的事,他想都没有想过,他宁愿伤害他自己,他宁愿出卖他并不算高贵的灵魂,只为换文沫的安全。这一次他闯进文沫的家里,其实目的很明确,告诉文沫他回来了,希望文沫给他点时间,哪怕因此而引起文沫对他更多的憎恶,他也不在乎了。因为现在以他的处境,根本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再失去了。
这间房他住着很安全,因为那个人为他处理好了一切,他只需要静静地蛰伏着,百分百的遵从那个人的规定,让他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便能够换来他们两个人短暂的安全,在他看来这是一笔合算的买卖。其他人的生与死,他不关心,他只需要他和文沫两个人都活着,就好。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要活着,总会有相见的一日。哪怕身处地狱,他依然昂头,仰视着天堂。
门,突然被人粗暴地从外面打开。一个气急败坏的男人冲了进来,丝毫不见他以前儒雅的风度。一把拎起角落里蜷成一团的齐冉,抬手就是两巴掌:“谁他妈让你出去惹事的?老子费尽心血把你运进b市,就是让你这么出去引人注目的吗?你真的以为老子不敢杀了文沫,让你所有的梦想都落空吗?你给我记住,离了老子,你不过是一条被警察追的片刻不得安宁的丧家之犬,就算老子现在弄死你,然后再报警,说不定警察还得谢谢我,抓住了你为民除害,我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毁了你!你给我记住,这种事情,只能有一次,再有下一次,你就眼睁睁地等着你的女神去死吧!”
自始至终,齐冉都如一个拎在别人手中大型的破布娃娃一样,没有反抗,没有言语,等到那个人骂够了,又将他摔回地上,他才不紧不慢地将一直夹在两手指中间的香烟塞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吸烟这个习惯,是在他踏上逃亡路那一刻开始养成的,他知道文沫不太喜欢香烟的味道,出去吃饭的时候,都会刻意选择禁烟的餐厅,可是他太寂寞了,抽烟算是他寂寞时光里唯一的消遣,不知道文沫有朝一日真的看到现在这样的他,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有眼无珠,他无怨无悔地付出了所有,也许直到他死的那一天,文沫都不会知道,他曾经为她牺牲了多少,值得吗?对于这个问题齐冉自己也没有答案,所谓值得不值得,那要看在自己的心里边什么最重要。
再次听到齐冉的名字,文沫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一年的时间,就如沧海桑田变幻般那么遥远,一年后的文沫跟一年前不再一样,一年后的齐冉已经完全变成了文沫不认识的样子。人生就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在捉弄着你,远比戏文里面写的都要精彩万分,让你有一种被生活强奸,无法反抗却无法享受的感觉。
因为文沫的坚持,李响岳只得同意她回家居住,当然了,必须让程功一起跟着保护她才行,心烦意乱之下文沫没有时间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她只想快点回家,她要亲眼看一看齐冉的杰作。
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感情进展却神速,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一路走到了谈婚论嫁。其实冷静下来,文沫才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可以称得上一无所知,她全凭着那种一见钟情带来的兴奋感觉,一叶障目,看不到其他种种可疑之处。
没想到他们的生命再次有交集,居然是在一处案发现场,两句惨死于地的尸体,彻底打消了文沫对齐冉的最后一丝幻想。她以前以为齐冉是逼不得已,为了妹妹报仇才最终落入别人的圈套,不得已而为之的。那么这一次呢?他又有什么样的借口,又有什么样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高贵理由呢?
两条人命同,不管这两个人到底该不该死,那都是只有法律才能够处罚的,他齐冉是什么人,可以如此滥用私刑,随意结束别人的生命!他的行为,自始至终都是错的,但他认识到过这一点吗?
文沫身为警务人员,已经错过一次,她为此深深感到内疚,曾经发过誓如果有一天和齐冉不期而遇,一定会抓他归案,她苦苦地寻觅追寻着他的脚步而不可得,没想到他这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如果在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上仍然抓不到他,文沫觉得他这个警察做着也没意思。
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程功,心中对齐冉有着说不出的感激。如果没有他来这么一出,自己哪有这么名正言顺的借口去亲近文沫,一个屋檐下,想想就让人兴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