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了一下,却还是上前相劝,告诉他们自己马上就要关铺回家,希望他们能理解一下一个男人想念妻子,想要回家与之团聚的愿望。一般情况下他打这一出感情牌,摆出个痴情男子的模样,是很受食客欢迎的,因为这样的我让他们觉得有情有义,而他们也会觉得自己成全了一对有情人是做好事,能让他们的灵魂得到一定程度的升华,所以我一直无往不利。
没想到,今天就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们其中一人斜睥着我:“哟~想老婆了?是什么样的美人,让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带出来给哥几个看看呗,真长得太漂亮,就出来挣点外快嘛!”说完还冲着别人暧昧地抛了个媚眼。
眼前这几个人在说话时虽然嬉皮笑脸,但眼里却都是正经,实在是这些人身上的气质与地痞流氓不搭边,所以我没想到,软语温柔的恳求,却换来他们的顶撞抢白。这些人明显是来闹事的。做厨子做得久了,尤其是自主创业,形形色色的人物都会接触的。有些食客喝多了酒,简直无法沟通,但即使是平常酒品最差的食客在我的小吃摊子上都是本本份份的,因为他们知道一言不合之下,我是真的会出拳揍人半点情面不讲,被警察抓了又如何,轻微伤都够不上,顶了天也就拘留几天意思意思,可是如果放纵他们在我这里闹事,规矩立不起来,也许以后每一天我都要面对这种情况,那得有多烦,当然得杀个鸡儆儆猴,一次先给他们这坏毛病断了根了。
所谓耍酒疯,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喝了酒,不讲理没有人愿意跟他们一般见识,有人分分钟教他们做了一次人,下一次他绝对不敢灌多猫尿狗尿就出来撒泼撒野,而我,愿意当那教他们做人的人。
环视在坐的几人,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长满了肌肉,一打六,我没这个把握,但是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六个人我打不过,逮着一个往死里揍还是做得到的,妻子在我心中完美无缺,任何人敢于玷污伤害她,都得踏着我的尸体过去,言语上的调戏也不行!
我以那家雷不及掩耳之势轮圆了拳头,冲着刚才对我妻子出言不逊的人的鼻梁就砸了下去,这一拳我用了十成的力道,常年颠勺炒菜的胳膊强而有力,这一拳绝对能让他的鼻子歪掉,鲜血横流,不是什么大毛病,却够狼狈,震慑他们完全够用。
打完这一拳,我微笑地立在一旁等着他们狼狈逃离,可我觉得我一定是眼花了,为什么不管被打的人还是他的朋友,嘴角都挂着丝诡异的笑容呢?
没过两分钟,便有两个身着警服的人一把将我抓住,不由分说地押去附近的派出所,这七个人作为受害者,自然一起跟着去了。我一头雾水,警察什么时候这么闲了,以前打电话15分钟内赶到现场算是快的,现在居然两分钟不到就出现,难道派出所搬到我那小吃摊隔壁了不成?
其实我是应该有警觉的,不过思维定势限制了我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警察如果证据确凿,想要抓捕一名罪犯,他们完全可以穿着威严的警服,手拿逮捕令,浩浩荡荡地冲到人家家门口,光明正大拿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鬼鬼祟祟,还整出一起治安案件,将我骗进派出所。
我坐在审讯室里,手上戴着的是明晃晃的手铐,面前坐着的一男一女两名警察,不正是刚才七个人之中的两位吗?
“呵呵呵”我轻笑出声:“你们警察也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连苦肉计都用上,我一个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36计用在我身上不白搭吗?如果有事请教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用不着摆这么大的阵仗。”我抬了抬手上的手铐,微微耸肩,满脸讥讽,再次忍不住大笑出声。
等我笑够了停下来,才发现对面的两名警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点儿沉不住气的反应都没有。这让我多多少少有些挫败感,他们不应该是受不得激将恼羞成怒,然后痛快的说出为什么抓我前来吗?难不成现在的警察也学聪明了,智商直线上升?
“鲍舒,别演了,你做过什么除了天知地知,还有你知我知。”
“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绕口令似的话脱口而出,鲍舒在心里冷笑,想诓他,门都没有。能成为顶尖的黑客,他的智力高人一等,警方这种毫无营养的车轱辘话,放之四海皆准,用在哪个罪犯身上都很合适,不过是最普通的心理战术,想让他们自乱阵脚,然后一不留神地说出些前后矛盾,或者只有凶手才能知道的话,从而让警方抓住把柄。
“好啊,既然你们有证据,拿出来让我看看,就是死刑犯,也得上法庭,给他个自辩的机会,更何况我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事,你们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拿出你的证据,然后我看一看,我是不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说不定呢。”
主导审讯的一直都是程功,文沫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死死地盯着鲍舒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这很不正常,微表情是骗不了人的,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根本没有心理建设去伪装,他能在文沫的紧盯下不露丝毫破绽,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真的胸有成竹,无论警方拿出什么样的证据,他都想好了脱身的对策。
程功还想继续跟鲍舒玩心里战,一点一点地绕晕他,文沫突然发声,打断了他接下来毫无营养的废话,直接抛出杀手锏,将他们手头上现有的指证鲍舒的证据一股脑全拿了出来。违章监控画面上,鲍舒的侧脸很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常建兴给的模拟像外加证人证词看起来也是那么无懈可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