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枕无忧地过他的生活。
就算是当年的旧案启动了侦查程序,可是因为时隔太久,就连当年某个案发现场,也因为学校的撤并而消失无踪,就更别提曾经的老师和同学了。学校是最快的能让人体会到什么是物是人非的地方,人员的流动性给调查取证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困难。他们北上南下,东奔西跑,想从当年经历过这件事情的人的嘴里听到只言片语就已经困难重重,更别提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新线索了。
文沫可以很肯定的说,在凌况没有站出来承认自己就是凶手之前,她真的从来就没想过他会是凶手。案子调查取证进展得并不顺利,凌况不可能不知道,作为一名凶手,关注自己曾经犯下的案子几乎是一种本能,为了自身的安全起见,他必须不得不关注,文沫他们走访了这么多人,这其中有很多是曾经苑双玲的同学和老师,就连凌况,他们也是委托当地公安局的同行帮他们再问一份详实的笔录,只不过他们来没来得及去见本人,何豆豆案占据了文沫的大部分精力。
这也就意味着,凌况认识这些人。磷矿是暗恋苑双玲的人,以他的演技,他只要悲伤些,再说几句花言巧语,滴两点鳄鱼泪,就能有人同情,想知道警方调查取证的进度易如反掌。所以他在警方毫无头绪,压根就没往他身上联想过一丁点儿的时候,突然间投案自首,其中动机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文沫开始左右为难,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罗沁的身边,生怕这唯一的好友真的出点什么事,自己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又想立刻飞往H市,会一会凌况,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到底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还是突然站出来替人受过;他是真的因为警察重新启动了对当年案子的调查程序开始感到不安,受不了再背着这个精神包袱继续活下去,才选择主动来公安局投案自首,还是在他的背后,有幕后黑手的影子??
首先项钏的死不可能与凌况有关,十年前全国没有发生类似案子,就说明凌况已经能控制住内心杀人的欲望了,他深知再次动手后如果有人把新发生的案子与当年H市的连环杀人案联系起来,他这个可能是两者间唯一共性的凶手可就真的危险了。再次,连环杀手是这个世界上最忠贞的一种人,他对受害者的偏好,基本上不会更改,所以他杀死项钏的可能性低于零。
幕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先杀项钏,引文沫去H市查十年前的旧案,然后在他们线索全无的时候,再把真凶抛出来。如果不是在调查取证的过程中,这些受害者的关系比较亲密的近亲属他们都见过,也从侧面打听过,这些人在短时间内都不曾去过B市,文沫都几乎要怀疑,凶手是要为当年案件的受害女生报仇雪恨的了。
当然如果真的要报仇雪恨,他根本都不需要通过警方,只要找出凌况来,将他杀死,再想办法搞得他身败名裂,这仇也就算报了,何苦兜这么大个圈子?
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人,想始终都隐藏在幕后不露面吗?
最终文沫还是下定决心,想回去见一见凌况,她相信如果罗沁熬过这一关清醒过来,肯定更想知道到底是谁杀害了项钏,文沫留在这里陪她的意义远不如去抓凶手。她相信罗沁不是个软弱的人,在病魔面前,也一定会抗争到底,她会一直关注着她,祈祷老天爷对这个家庭不要这么残忍,要一个孩子在懵懂无知的时候就失去父母双亲。
一个多小时的飞机刚刚降落,文沫迫不及待地第一个冲下去,程功早已等在机场外,半个小时以后,文沫第一次见到了凌况。在此之前有限的侦查时间,全部都用来见了受害者的近亲属和何豆豆的好友,像凌况这种与死者关系密切,是第一发现者的人,正是他们下一步的目标。没想到,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却是在公安局的审讯室。
凌况耷拉着脑袋,一脸灰败,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满是褶皱,显得很是狼狈,他的态度出奇配合,几乎有问必答。
别看凌况其貌不扬,却是个摄影爱好者,而且技术不俗,十年前拥有这项技能的男生可是很受欢迎的,在数码相机普及度并不算很高的大学校园里,凌况这一手几乎是撩妹神器,刘蕊和白贝贝便是通过摄影认识的两名女生。
凌况花了很长时间来向警方描述刘白两位女生是如何爱慕虚荣的,他是如何地恨上了她们,因为这两个女生显然对他除了照相外别的方面一点都不感兴趣,却每每都绎他行言语挑逗之实,无非是想让凌况一直当她们的免费摄影师。
一开始凌况愿意惯着她们,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跟女生相处的经验,希望能从她们两个身上了解女人这个神秘的群体,好能对自己喜欢的投其所爱。但是刘白二人越来越过份,对他不但没有半分感激,反而得寸进尺,要求更多,当凌况无法满足她们的要求后,两名女生都不约而同地对凌况恶语相加,这让本就对她们很是厌烦的凌况怎么受得了,慢慢得与她们有所疏远。
放完一个长长的暑假,正巧到了开学季,凌况在自己心爱的姑娘那里惨遭滑铁卢,他不想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片面地认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差不多一个样,虚伪、翻脸不认人,只顾自己的感受,不管别人死活。
凭什么他凌况要受这些女人的气?难道就因为他不能人道,身体天生有缺陷吗?所以他便低人一等,任由女人呼来喝去?
也许是生理上的不满足,才导致凌况发了疯似地想在找寻存在感,他想让别人都害怕他。一次又一次挥出的屠刀,释放着他变态的心理压力,当他看到全校的女生每天都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一脸恐惧地逃离后,他残忍地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