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沉!我是标准体重!”何阿爸挺直腰杆吆喝起来,吴妈一边哄他一边将他往街边扶去,刻意不让他看向何初三的方向。
不多时来了一辆的士,吴妈搀扶着何阿爸进了后座,欣欣钻进副驾驶。隔着车窗,吴妈对何初三欲言又止,最后只道,“阿三,你……你还好吗?你自己能回去吗?”
“我没事,”何初三温温和和地说,“今晚辛苦你了,妈。”
“你……你自己一个人住,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的,阿妈。”
何初三送走了家人,自己又拦了一辆的士,回了尖沙咀的租屋。外套给了欣欣,一路回来他被夜风吹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酒意略微褪去之后,他感觉到背上湿湿的寒意,估计是先前在室内忙出的汗水。一开家门,他便赶紧冲进浴室,想洗个热水澡。
然而甫一淋水,他便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疼痛!走到水池边对着镜子一看——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满背都是血淋淋的抓痕!
——嘶!下爪也太狠了吧,大佬?真有那么爽?
他痛并快乐着,对着镜子傻笑了两声,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僵,转身从架子上捡起刚脱下的衬衫——雪白的衬衫背面,果真沾染着缕缕血痕。
想到阿妈那声惊叫与尴尬的神情,他抓着衬衫僵了良久,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乐极生悲,这下要被阿爸打断腿了!
……
几十公里外的另一边,吹着寒冷夜风的夏大佬,也狠狠打出了一个大喷嚏。
他挺起肩膀,披上了身后保镖搭上来的外套,又接另一过保镖递上来的一张纸巾,潇洒不羁地大擤了一把鼻涕。将揉成一团的纸巾扔在地面血泊中,他上前一步,重重一脚踩踏在了泰国杀手的脸上。
趴在地上的杀手咳出血来,在他脚底挣扎,嘶哑地用泰语吼骂着。
夏六一听得嗤嗤冷笑,抠了抠耳朵不耐烦道,“佛爷佛爷,他妈的老子第一次听到就觉得搞笑!他也有脸叫佛爷?过几天在下面见到你家佛爷,记得叫他改信撒旦!”
说完,他狠狠再一脚踹了出去!空气中只听得颈骨折断的清脆声响,再无半声骂语。他面无表情地一边扣着外套纽扣,一边向屋外走去,“全部收拾干净,不要留活口。”
“是!”
他冷酷无情地出了小屋,一边走一边不太自在地收了收屁股——刚才那两脚动作太大,牵扯着刚抽过“烟”的屁股和大腿根的肌肉都有些酸痛。
他钻入街边的轿车内,姿势谨慎地坐了下来。小马正在后车座上打电话向下级发出指示,见他进来,忙不迭匆匆挂了电话,“大佬!”
“你那边那几个也解决掉了?”
“是!连车一起放火烧了。”
夏六一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拍,“乖。”
“嘿嘿!”小马瞬间身披金鞍,成了昂首挺胸的头号大红马。还没乐上三秒,阿南打开车门钻入副驾驶座,毕恭毕敬地向大佬道,“大佬,吴SIR的事解决了。”
夏六一十分欣慰,在他肩膀上也重重拍了一拍,“乖。”
“……”又一次被瓜分大佬之爱的小马。
轿车驶出小巷,驶上大道。不过多时,便路遇一起交通事故现场。交警已经封锁了包围圈,救护车正将血肉模糊的伤者往担架上抬,零零星星的路人站在外围指指点点。被撞的据说是一位在附近横行霸道了二十年、新近遭到降职的老阿SIR,许是流年不利、心情晦涩,他今晚喝多了一些,神出鬼差地闯红灯走到了马路中间,被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轰地一下撞上了天!掉在地上几乎要摔成两截,股骨都已经裂出皮肉外。人是还有口气,不过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了。
夏六一让车远远地停在附近,面无表情地围观了一会儿,见救护车奔驰而去,他收回目光,冷淡道,“走。”
轿车再次发动起来。夏大佬从裤兜里摸出棒棒糖一根,一边含进嘴里一边向后慵懒而惬意地仰靠在了座位上。
“今晚不回九龙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