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谢家华回来的时候,他问了谢家华关于小鲨鱼的事。出乎意料的是,谢家华说那是买给他的。
他很惊讶。在他第二次死皮赖脸住进谢家之前,谢家华就已经买下那只小鲨鱼作为给他的礼物了。在谢家华还对他言辞冷冽、与他关系仍旧对立紧张的时候,就吃了他送的早餐,然后将饭盒清洗留下了。
也许,只是也许。也许谢家华在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对他留有一丝丝心意了。他不敢妄想那一丝丝心意是爱情,或许是同情,或许是怜悯。但这已经足够了,他心满意足了。
他捏着那只小鲨鱼,乐颠颠地去勾引还在洗澡的谢家华。谢家华说那只小鲨鱼是“哄小朋友用的”,然后在他的挑逗之下忍无可忍地将他按在浴室墙上办了。
温暖的水流中,他被温暖的怀抱环绕着,被缓慢而温柔地进入。他回过头去索吻,谢家华温柔地回应了他。他们耳鬓厮磨,像一对热切的恋人。身体内涌动的情潮伴随着同样的节拍,像海的浪缓缓淹没了他,像一尾搁浅的小鲨鱼重归大海。淅淅沥沥的水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喘息,他紧紧地握住了那只小鲨鱼,它的小尖牙微微刺痛着他的掌心。另一只手难耐地抠抓着在墙上,谢家华的手掌从后覆盖了它,交缠着手指。
他们胡闹了一夜,谢家华的持久与热情总是让他产生被爱的错觉。他放纵自己沉溺在那错觉里,紧紧攀附着谢家华不愿放开,即使被冲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睡觉的时候他也手脚并用地盘着谢家华,几乎要整个人骑在谢家华身上。“你要压死我吗?”谢家华蹙眉道。
他立刻松开手,可怜巴巴地背过身去团成一团。谢家华在他屁股上捏了一下,“别装,过来。”
他重新钻进谢家华怀里。谢家华拢起手臂,在他腰上拍了拍,“快点睡,别闹我,我明天还上班。”
“我以后都不会再闹你了。”他心里想,偷偷在谢家华肩上亲了一下。
……
第二天早上他带着小鲨鱼想偷溜,却被谢家华抓了现场。谢家华猜到他要去执行危险任务,于是将随身的那块唐嘉奇的灵牌挂在了他脖子上。他抓着灵牌飞快地逃跑了,很怕自己忍不住亲吻谢家华。
他们从没有在打/炮以外的情形下亲吻过,他不敢也不能踏出那一步。
接下来发生的事快得仿佛一场梦境,但却是一场血淋淋的噩梦:他与何初三竭尽全力,抓到了谢英杰的把柄,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并且设计引出了谢英杰多年来贪污所得的巨额款项。许Sir带领分署行动组的全部人马,四十余人分六辆车各个出击,分头逮捕谢英杰、其黑道代理人以及其主要行贿人之一乔春安。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谢英杰穷途末路之中,竟丧心病狂地杀害了全部行动人员,企图毁灭全部人证物证。谢英杰这个阴险毒辣的王八蛋,当着他的面杀死了许Sir,烧掉他同僚们的尸体,独独留下他与何初三的性命,然后毒打之后关进冰柜,试图将他们活活冻死。
何初三伤得很重,又被恶毒地烫坏了喉咙,意识已先他一步模糊。他将自己的小鲨鱼塞到何初三手中,因为那是“哄小朋友的”,想开开玩笑哄何初三继续撑下去。他一边安抚何初三一边苦苦熬撑着不肯失去意识,寄希望于谢家华看到他留下的证据,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再者说,嘉奇哥也是死于冰柜之中,他怕想象到谢家华见到他尸体时的神情。他知道谢家华在意他——爱着嘉奇,但也在意他——他不想跟嘉奇哥一样被活活冻死。谢家华该有多伤心啊。
他在极度的寒冷中,离奇地感受到了火一般滚烫的温度。冻死者在濒死之际会产生烫热的幻觉,他早有耳闻。他迷迷糊糊地想:“嘉奇哥在临死的最后一刻想的是谁呢?是谢家华吗?他豁出性命是为了帮我父亲查出真相,他是在意我的啊,他知道我那句‘滚开’是无心的吗?他也会想到我吗?他能原谅我的愚蠢与愤怒吗?真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真想替他去爱他。
然而那已经不可能了……
他在最后一丝意识与希冀融尽之时,听到了仿佛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声巨响。刺目的光芒击散了黑暗,他颤抖着结满冰霜的眼睫,在那温暖的光明之中见到了谢家华。
谢家华扑上来抱紧了他,然后飞快地脱下衣服包裹在他身上,将他整个抱起,抱出了冰柜。他哆嗦着搂住了谢家华的脖子,从乌青的嘴唇发出低哑的呜咽,然后渐渐从呜咽变成沙哑的哽泣。
他竭尽全力地咬住了谢家华的肩膀,渐渐恢复的嗅觉感受到了谢家华肩上汗水与血水的气息,那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
谢家华将他抱上担架,医护人员很快包围了他,他紧抓着谢家华的手不肯放开。谢家华一路跟着担架走着,反握着他的手,抚摸他的脸,亲吻他的额头,轻声跟他说,“没事了,没事了,你安全了,我在这儿。”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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