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赶忙跑进来看视。
“你醒啦?”白兰俯下身来温柔地问。
一股幽幽的香味钻进鼻子里来,羽衣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味道真是说不出的好闻。
“嗯。我这是在哪里?”羽衣边说边要坐起身来。
白兰赶忙按住道:“你流血过多,身体还没有复原,就静静地躺着吧,好好歇息上三五日再下地不迟。”
“我?”羽衣低头看自己,身上到处缠着白布,两条胳膊裹得像粽子。
她慢慢回想着,想起来了,在从光明顶上往下逃的过程中,她遭遇了魔教一二十号人的围追堵截。在和一个黑脸汉子交手中,她受了伤,身上被戳了一剑又一剑,后来,后来便……
“我,我在这里,我师爷爷呢?”羽衣说着再也不听白兰的告诫,一骨碌翻起身来,这一挣扎,有些伤口裂开,疼得她直咧嘴。
“你的师爷爷?”白兰轻柔地一笑:“就是那个已经死去多时的瘦老头儿吗?哎呀,你连自己的小命儿都差点掉了,还记挂一个死人干什么?”
“不!”羽衣惨痛地呼叫一声,身子跌落在枕上,眼睛瞪得老大:“他是我爹爹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爷爷,他、他、他……”她嘴里连连说了几个“他”字,却忽然结巴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世人只知道魔教的前任教主早在几十年前就不知所终,现在他忽然又冒出来,这合适吗?
羽衣忽然做了一个决定:这件事只有自己一人知道,况且师爷爷已经死了,奇怪的是师爷爷只承认将自己推下雪谷的是区央君,可是后来他又是如何获救,又如何被人穿了琵琶骨、锁进了玄秘洞白虎门,他都没有来得及说清。还有,他说那个锁住他的人,不是区央君,而是林月妃。这怎么可能?当时羽衣慌乱中根本没有去细想一想,现在一想,这其中真是疑云重重,难以理清。所以她先不想将这件事在江湖上传出去,而是设法去查当年师爷爷受害的真相,等拿到确凿证据,再找区央君和林月妃报仇不迟。
主意一打定,羽衣便不再说林一叹是谁了,而是追问:“我师爷爷的尸身哪儿去了?还有张大哥,他被魔教的人杀死了,是为了我而死的,怎么能叫他们落入魔教的手里?”
白兰伸手将羽衣额前一片乱发拨到脑后,轻声安慰说:“你放心,别说你,就是我也不能叫他们落回魔教手中,拿去喂了恶狗!我将他们火化了,骨灰也随风而散了,今后你要是有机会再上光明顶,路过那一段路的时候,别忘了告诉他们一声你来了,他们能听到的,他们英魂不散,一定会保佑你的。”
“呵,他们已经烧成了灰,再也见不上了吗?”羽衣一把抓住白兰的手,认真地问,问完了,便放声恸哭起来。这一激动,又扯动得身上各处剑伤裂开,臂膀上的白布下立时渗出丝丝鲜血来。
那男子进屋后便一直没有言语,只是定睛瞧着羽衣,这会儿才插嘴道:“你重伤在身,不敢这么激动,对伤口复原不利。”
不急不缓的男中音,十分清爽,像一缕和风在这屋子里轻轻地吹拂而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