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坐在船尾,一动不动只是发呆,孝衣袍角被风卷起,在风里只管猎猎作响。
那小羽看不惯羽衣这个样子,心里说:“你我都是丫环,你怎么就没有一点眼力见呢,我在这里辛辛苦苦伺候小姐,你却跑到一边只管偷闲舒服。”
所以她眼珠子一转,一会儿喊羽衣过去倒水,一会儿又喊她给小姐洗一洗手帕子。又嫌弃羽衣这个没干好,那个没干好,直把个羽衣指使得团团转,羽衣便也不能停地忙碌着,一直忙到了暮色降落,天黑下来。
晚饭后,主仆三人早早安歇了。
羽衣却睡不着,躺在床舱里,透过布帘子,看着外面运河两岸沿途的风景,尤其在这暮色掩映之下,但见两岸灯火璀璨,景象热闹,想必那些人家的生活都是十分富裕安康的。
羽衣又想到了青梁山。
转念之间,思绪又飘到了西域昆仑雪山,继而又来到了洛阳城。
她思索一阵,迷迷糊糊地刚要入睡,忽然一阵凉风从耳边掠了过去,有夜行人途经此处!
她仔细留心,目光透过布帘子,但是河面上一个身影已经跃了过来,稳稳落在了她们置身的小船尾梢。
却是一个身材娇小轻灵之人,一看就知是个女子,一身黑衣,用面纱罩住了面孔,难以看清她长相五官。
此刻林姑娘和小羽都已经睡熟了。
她便也装作沉睡的样子躺着,调匀呼吸,只有眼睛悄然眨巴,查看情况。
那黑衣女子脚步轻轻走了过来,掀起帘子看了几眼舱内,忽然探手入怀,从中拿出一个绳索,无声无息地伸过来,绳子挂钩吊住了林小姐放在枕边的一个灰布包袱。轻轻拉了过去,她解开包袱翻检一番,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裳,一些女孩儿家的针头线脑,几本女儿经女则女训之类的书籍,几两碎散银子,再也没有别的值钱东西。
那黑衣女子将银子一粒粒捡起来放入怀里,然后将包袱包起来,重新放回原处,然后又四下里打量,借着外面迎撒来的星光,看到了做饭的工具堆在舱角,她走过去查看一番,提起一个装米的袋子,那袋子里剩了几碗米,她忽然倒提袋子,向着河水倒了下去,米粒簌簌而落,顷刻之间,袋子空无一物,她将空袋子放回原处,然后轻轻走了出去。
羽衣觉得诧异,心里说:“好生奇怪啊,这人半夜冒险潜入,难道就为偷那几两少得可怜的银子?看样子她轻功不错,比白天那个割掉舟子耳朵的小丫头还要厉害一些。一个如此身手的人,难道就急需这么点银子?另外,为何要把人家的米都倒进河里去呢?这可好生奇怪啊!”
那黑衣女子已经身子跃起,夜鸟一样消失在茫茫水面上,羽衣赶忙爬起身跟出来查看,远远看见她身子几个起落,竟然是向着前面那艘大船去了。
果然和大船有关系!
羽衣心头一凛,断定那黑衣女子绝不是一般的小毛贼,此来也不是穷途末路只为偷盗那点银子,这其中肯定有着她所不知道的内幕。
她没有吵醒林姑娘主仆二人,只是悄悄和衣而卧,也跟着入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