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自没把我当做朋友。”
秦南心自然把小鱼当做朋友,这人虽只是一介宦臣,却机智勇敢,难得的是她还有一份可贵的医手仁心。飞玉的命是她救的,而自己这条小命,若非她及时出手给自己止血,只怕她也早早去地府见她爹了。
“我不止把你当做我的朋友,更把你当做救命恩人。你救了三番两次出手救我们主仆二人,还是在我秦南心最落魄之时。锦上添花处处有,雪中送炭却是罕见。”她又命飞玉过来,“飞玉,这人不可貌相,患难时方可见真情。鱼公公她救了我们,我们如今无以为报,便受我们主仆一拜吧。”
秦南心说得落落大方,虽是身子孱弱,但言辞之间铿锵有力,所作所为,倒有几分男儿气概。
飞玉自觉羞愧,她明白小姐说的是什么,还在秦小鱼是个丑太监之时,她经常在小姐面前嚼舌根,说秦小鱼的坏话,在太后和丞相面前经常说道秦小鱼,之后丞相才会子女报仇,买通江湖杀手刺杀秦小鱼,但到最后,秦小鱼却没因与丞相之间仇恨,对她们主仆落井下石,却是多番相救。
飞玉重重跪下,给秦小鱼连磕了几个响头,“飞玉谢鱼公公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来生做牛做马必定报答鱼公公。”
小鱼连忙去扶飞玉,秦南心又一跪而下,给小鱼磕头。
小鱼真拿这主仆两人没得办法,忙将这二人搀起,“小鱼实在愧不敢当,医者仁心,救你们只是出于我之本能。我年纪轻轻,你们就给我磕头行了如此大礼,你们可是要折我的寿啊?”
难怪皇上如此宠爱秦小鱼,这鱼公公为人处事已是十分高明,还是个有趣的人,飞玉掩嘴笑了笑,“鱼公公,你这样的大好人会长命百岁的。”
小鱼则瘪了瘪嘴,“长命百岁,成了个老不死的,到时生活不能自理,惹人嫌弃真是不好,不好。”
南心夸她一句,“你可真是想的通透。”
她说着咳嗽一声,小鱼眉头一沉,拉过南心的手,为她诊脉。
飞玉见着小鱼的眉头越拧越深,紧张地问道,“鱼公公,可是我家小姐这胎要保不住了了?”说心里话,飞玉是希望小姐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丞相因皇上而死,小姐与皇上是再也回不去了。可岳爷也是人中龙凤,贵不可言,若是小姐为他生下个一男半女,也能母凭子贵,从此小姐能在侯爷府享尽荣华。
小鱼放开南心的手,让飞玉扶她坐下休息,她抿着唇,环顾了室内一周,发现离床不远的桌案上放着一盆盛开的花,她快步走到那桌前,低头闻了闻这一簇簇黄绿伞状的小花,这香气果和方才入室之时的香气一致。
“害你家小姐不适的罪魁祸首,便是这夜丁香。”
飞玉不解,看了看南心,又看向小鱼,“这夜丁香在宫中便是常见的花草,它的香气浓烈,可驱蚊。一盆夜丁香怎么能使小姐不适呢?”
“你说的没错,这夜丁香除供观赏驱蚊外,花可作馔和药用,具清肝明目之功效,可治疗目赤肿痛,拔毒生肌,祛风除湿等。对寻常人是没有任何影响,但对孕妇危害极大,尤其在晚间,卧室内门窗紧闭,而夜丁香在晚上香气比白天更为浓郁。轻则可使孕妇产生头昏、咳嗽,甚至气喘、失眠的现象,重则可致孕妇滑胎。”
南心主仆二人听得心颤,不知这夜丁香对孕妇的危害如此之大。
“难怪钟小姐把这夜丁香送来之后,小姐就开始逐渐不舒服了?她是不是故意的?”飞玉咬牙恨恨,捧起那盆夜丁香,就朝门外走去,随手用力摔了那花盆,骂骂咧咧道,“害人的东西,害人的钟懿,差点害苦了我家小姐。”
“什么害人的东西?”
募得传来男子疑惑的声音,飞玉一怔,抬头望去,不知岳东睿也在门口不远处守着。
岳东睿本是与戚蔚在门外闲聊,听得身后花盆摔碎声响,就扭头望去,飞玉那一句,究竟是什么意思?
飞玉一捂嘴巴,那钟小姐是岳小爷亲妹,如今岳东睿还未给小姐名分,小姐寄人篱下,她生怕说错什么害了小姐。
待得岳东睿走近,飞玉连连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飞玉这个慌张的表情更令人生疑,岳东睿敢断定,飞玉一定有什么瞒着他。
“我适才分明听到你提到了害人的东西,还提到了钟懿。这花究竟怎么害南心了,又为何与钟懿有关?你若不老实说,可别怪本侯动用家法!”
飞玉就是个没有主心骨的小丫头,哪里经得住岳小侯吓唬,颤巍巍的就把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鱼公公说是这话害得小姐身子不爽,还差点小产,我就把这花给拿出来摔了,但这花是……前些日子钟小姐送过来的,我才叨叨了几句,非要对钟小姐不敬,还望小侯爷莫责罚于我。我还要尽心尽力伺候小姐呢。”
听罢,岳东睿一敛眸光,快步进去,向小鱼确认,可是这夜丁香引起南心不适。
小鱼自然有一说一,“我还能骗你不成,若是我再晚来一步,只怕南心孩子便保不住了。这夜丁香会致孕妇流产,一般大夫也未必知道,算你好运,碰上了我。”
岳东睿唇线紧抿,厉声一喝,“去把钟懿给本侯叫过来!”
这夜丁香是钟懿送过来的,与钟懿自然逃不开关系,不管钟懿是有心还是无意,南心不想把事情闹大,“东睿,算了。”
“岂能算了?你是我孩子的目前,我还不能为你出一口恶气?”